他背着陈文清在外偷腥
白酒兑洋酒的饮酒方式是一种的自残。付荣完全有资格拒绝合作商递来的毒物。
一杯杯淡褐色液体犹如麻醉剂刺进血管。
他的意识被麻痹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
当他费力地睁开黏合的眼睛,一个女人出现在一盏昏黄的灯前。
他认得她,并毫不犹豫地在心中念出她的名字。
钟月正坐在床边,弯腰低头地拿着热毛巾,为付荣擦拭每一根手指。
她甚至连甲缝也不放过。
佯装昏睡的男人悄悄地注视着默默付出的女人。
她的五官自然舒展,额前垂落一缕碎发,眼神专注得好似她将会耗尽一生,只为一心一意地做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模样渐渐在他的眼中漶化。
钟月的家乡在黄土高坡的大西北。
那里有穷人,有枯树,有泥巴,还有飞沙。
家乡的天是土黄色的,地是土黄色的,热浪是土黄色的,房屋也是土黄色的。
无处不是贫瘠单调的土黄色。
试问每个女性都注定要用苦难来滋养生命吗?
这是她们逃不开的宿命。
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经历母亲难产,弟弟夭折,父亲离世。为了不被安排婚嫁,她拿着两千多块钱,从荒凉的农村走到繁华城市。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大厅里,神情呆傻地仰望悬挂空中的巨型led显示屏。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其他色彩。
可她不是爽文主角,并不会因为离开故乡而轻松逆袭。
初来乍到,遭遇骗钱,身无分文,露宿桥底。
压榨人类的富士康,会善良地收留每一个流离失所的年轻人。她和每一个没有学历和技能的年轻人一样,踏入工厂并成为千万个金属零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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