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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了吗?”她温声问道。
闭上眼睛,宁安另一隻手扬起张薄纸,语气几乎有些咄咄逼问。
“这样的字迹,是你亲手所写,对不对?”
那是张传音符,上面的红色玄文密密麻麻,流光溢彩的黑色笔墨覆盖其上,字形却极丑极拙。
是下笔者故意为之。
浅洺眉眼弯弯,笑看着那张符纸,不可置否。
“还记得我初入天青宗时,你我于树下练剑,掌门传音,命我去剑崖找师尊,可我遍寻不到,却收到了一张附在箭矢上的纸条那纸条上,便写着时生的踪迹。”宁安松开她的手,退后几步,脱力般倚在桌边,半晌,侧眸看向她,倏然开口:“是你吧子七”
浅洺闻言目光怔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她低下头,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是我”
“我竟忘了,至灵之体若突破纯元,对灵气的感知,已到了极其敏锐的地步早知如此”
浅洺的眼底涌现出奇异的色彩,她嗤笑一声,道:“当初我就不该将界晶毁掉,放过姚月。”
她这两句话说的语气轻轻,带着些自嘲。
宁安却在其中捕捉到了极为关键的字眼。
“界晶?时生?”她几步来到浅洺身边,低头望着那红衣上深色的血迹,唇瓣微白:“什么意思?”
浅洺看着她,丝毫没应她的话。
然后,她措不及防地吻了宁安的脸。
温软冰凉。
她舔了舔唇,看着宁安瞬间沉下的眼眸,忽而笑了。“你难道就没有察觉,这些年来,天地间的道气,已经愈加稀薄了么?”
卿云殿。
白以月平息灵气,她收回手后,看向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姚月。
“你姚仙尊真是能的很,徒弟都被人虏走了,还在这殿内睡得昏沉!”
“你知不知道那人皇觊觎你徒弟很久了?她看宁安的眼神本尊都能瞧出来!”
恶狠狠说完这些话后,白以月看着床上仍双眸紧闭的人,坐在床边,长叹一声,终是无奈道:“时生你如今困于心魔,可如何是好”
正当她闭眼绝望时,床上的人却有了动静。
不知是先前的一番话实在太吵,还是姚月真的听到了,在白以月泛出喜色一眨不眨的视线下,床上的人秀眉微皱,神态徒然生动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