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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修听了,握住了那箭矢,又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她是一定要试一次的,”他说着,又抬头看向李琳琅,“可战场凶险……”
“是啊,战场凶险,”李琳琅垂眸说,“我们,只能留在长安城里,为她祈福了。”
“隐私”
冯晚晚随军出征,虞安公主府也热闹了起来。如今每日里叫李琳琅起床的,不再是府中的报晓鸡,也不是向来觉浅的芷荟,而是府外的叫骂声。不是武进侯府的人,便是宁成伯府的人,周老夫人和宁成伯甚至还曾经亲自上门,可都被李琳琅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回避了,最终,他们连虞安公主府的门槛都没能踏进去。
不得不说,若论起无赖来,李琳琅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她实在是将“恃宠而骄”四个字演到了极致,利用老皇帝的宠爱胡作非为。武进侯府和宁成伯府还想闯她的虞安公主府?笑话!若有敢闯的,一律打出去,狠狠地打。于是,日子一久,那些人便隻敢在外边叫骂了。
虞安公主扣押武进侯夫人一事闹了个满城风雨,虽然武进侯夫人隔几日就会送出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但谁也不信这话。荀旖每日听着外边那些叫骂声,着实有些无奈。她坐在火炉边,看着若无其事的李琳琅,问着:“再这样下去,你的名声就臭完了,你还不在意啊?”
李琳琅也悠悠地叹了口气:“本宫的名声早就跌入谷底了。”又笑道:“再说啦,民众的记忆是有限的。只要冯晚晚平安回来,她本人对我没有怨言,武进侯府和宁成伯府师出无名,也就不会再上门了。”
“还好我听说赵净的那支队伍目前行进得还算顺利,晚晚应该立了不少功吧。”荀旖笑着,舀了一杓面前那银耳莲子汤,送入了口中。
“她的确是个很合格的将军。”李琳琅说着,放下了手里的小册子,面带愁容。“如今,我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她说着,隻盯着那名册。
荀旖知道李琳琅在为什么发愁。那日上林苑中,故意引李沔听到奉承李景修的内侍究竟是谁,到现在还没有眉目。李琳琅在几年前便逐渐将宸安殿的内侍换了一批人,可李沔喜怒无常,内侍不经用,换了一茬又一茬,没几日便有一拨新旧交替。香丘将宸安殿的那段时间的内侍都整理了一份名册,甚至还把上林苑里的宫人也整理了一份名册出来。可是人太多了,犹如大海捞针,背后牵扯利益甚广,就没有哪个世家大族没被牵扯进来……李琳琅将那名册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实在是没什么头绪。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荀旖主动提议着,“谁在那段时间和你哥哥结了仇?”
“那太多了,”李琳琅无奈苦笑,“景修哥哥向来刚正自持、直言不讳,百姓和那些文人虽常常讚颂他这一点,可得罪人也实在是常有的事。”她说着,又垂眸沉思:“一定要将背后主使抓出来。那人实在是胆大妄为,专挑父皇忌惮处下手,把父皇和景修哥哥的性子都摸了个透,看着竟是要置景修哥哥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