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事实上,单身也有单身的快乐,未必如同别人想象之中的那样孤单。
“娘,你得信我,”南墨对着王桂枝说,“明江不是还认识几个专家教授么,前一阵子还给明江发了信,说上头已经在讨论这个事情了,要不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有消息。
反正咱们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你说是不是?不如先等等看,真要没消息,咱们再好好地给明言选个对象,你看咋样?”
王桂枝想了想,老三这边的确消息要比寻常人灵通上不少,京城那边的专家教授的确隔一阵子就会和家里联系啥的,既然专家教授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等等看呗,的确如同南墨说的那样,再等几个月也没啥关系。
这样一想,再有人来问的时候,王桂枝就说了家里还想再留姑娘一年,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再说这个事情,毕竟姑娘还年轻,就算再留一两年那也没啥。
王桂枝这话放出去之后,有些媒人还想再劝一劝呢,但见他们一家子十分的坚定,也就只能偃旗息鼓,准备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再谈这件事情。
可没等到来年开春呢,在八月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今年可能要恢复高考了,这一下子,整个东方红公社下属的大队上插队的知青全都激动了。
会不会是狼来了
恢复高考这个消息无异于是一个重磅炸弹。
对于农民来说,似乎恢不恢复啥的似乎影响不大,可对于知青来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是最早下乡来的,都已经在大队上呆了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从青年变成了中年,十年的时间,大部分下乡的硬生生盼冷了心思和当地的姑娘小伙结婚生孩去了。
偶尔也有这种说法传来,悸动了大家的心思,可一次两次的眼瞅着啥都没盼来,大家也只当又是一次狼来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
周秀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跑来找了南墨,周秀梅今年也已经过二十了,在青山大队也已经呆了五年多了,中间也有不少人想着要给她说对象啥的。
不过最早的时候岁数小,她自己也不着急,后头又瞅着结婚的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问题。
她这也不是干到青山大队里头啥也不懂的人了,也见了不少大队上婆婆和媳妇之间相处的,还有夫妻之间相处的,要说完全能相处的特别愉快的那还真是不多。
她瞅着相处最融洽的也就是南墨和谈明江一家子了,婆婆喜欢,公公不管事儿,丈夫还可人疼,就连生个孩子都是好看的不行!
前两年的时候还有别个大队的来说对象,她也有过动摇,可一打听的之后又都放弃了,后头她自个也就觉得不结婚的日子也没啥不好的,家里爹娘也没催着。
松花婶这个当长辈的也会帮着她张罗点啥,甚至有时候还会和她说不少掏心窝的话,她就发现,真想要结婚的话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可结婚之后日子过成啥样,是把一把好牌打烂还是把一把烂牌打好,这里头也有讲究。
周秀梅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也不是这种能耐的人,干脆就决定歇一歇,反正知青院里面比她还年长几岁还没嫁人的也有,她就更不着急了。
“南墨啊,你听说那些消息了没?”周秀梅匆匆地过来找了南墨,张口就问了,“这一次该不会又是一次狼来了吧?”
主要是之前也有过这种事情,现在再发生这种事情似乎也不是啥奇怪的!而且去年发生了多少大事儿呢,今年就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
“我觉得是真的。”
南墨也能明白周秀梅的激动,她现在看着像是稳重了不少,但骨子里面还是有些毛毛躁躁的性子呢,听到这个风声之后来问自己也不是啥稀奇的事情。
“我咋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真呢,”周秀梅嘀咕,“你想,咱们下乡也都已经有好几年了吧,之前也有过消息传来大家伙还高兴地不行呢,结果呢,还不都是白高兴一场!
去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觉得会真的有这样的好消息吗?”
要知道现在只要想到去年离开的大领导和小领导,大队上不少人都还泪水涟涟呢,在泪水涟涟之后就是有些忧愁,往后新的领导能不能带领大家建设更美好的种花家。
“或许就是因为真的去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今年才会有一些好事情要发生呢,都说否极泰来,也该是到有好消息的时候了。”
南墨也听到了周秀梅那完全不自信的嘀咕,对于这件事情她也表示能够理解,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一下子有这样的好消息传来第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也正常的很。
而且现在是在8月,也是刚刚提案了之后,真要等到消息下来还是在下个月,然后传递到地方的时候还要耽搁上一段时间,所以在历史上从收到确切消息到高考的时间也就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如果比较偏僻的地方那还得更远。
时间太短,很多步入考场的甚至早就已经把当初学习的全都遗忘的干干净净了,但这个改变命运的事儿也是下乡多年的知青最想要抓住的机会。
“你呀,不管这是真是假,你给家里打个电报让给找一套高中的资料过来,先准备着总是没错的。”
南墨提点道,等到下个月真的消息确定之后,这些资料也就不是那么好寻找了。
确定了
周秀梅一听南墨这提议倒也觉得没错,不管是真的假的,先做点准备总是不亏的,如果又是虚晃一枪的话,大不了就当这些资料当做课外读物读了呗。
“那我借你的自行车用一用,上公社去拍个电报?”周秀梅问道,“要不要我让爸妈也给你准备一套?”
“车子你只管骑,回头我让明江给家里发个电报好了,我弟今年就高中毕业来着,他那头应该能弄来一套。”
听到南墨这话,周秀梅也想到南墨的弟弟南祁今年的确刚高中毕业呢,这样的话还真能比她这头顺利也说不准。
“那万一我这没能攒起一套,能问你借着看看不?”周秀梅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成啊,这有啥不成的。”南墨也没拒绝,“回头有啥不懂的咱们也能一起研究研究。”
周秀梅觉得就南墨这能耐的,一起研究啥的那多半是不可能了,她这些年也早就已经把当初学过的知识全都还给老师了,到时候只怕只会和南墨求教了。
“那回头有人要是问我,你说我要不要说?”周秀梅刚想要出门去推自行车,又像是想到了啥一样地问向南墨,“咱应该把这个消息和人家说吗?”
“这个就随你,如果别人问你你要是愿意你就说,别人信不信,那就是咱们管不着了,反正咱们相信。”
其实8月他们这里就有消息传那也都是她和谈明江偷偷发出的消息,在人前的时候他们两也都摆出相信这个的事情,有人来问他们也会这样说,但至于别人会不会相信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毕竟这一年五百多万的考生最后录取的也只有27w,下乡时间长早就已经忘记学过的东西要在短时间之内匆匆忙忙地捡起来也不太可能。
早期的大学招生录取率不高,才真正算得上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大学生的含金量也就特别的高,不像是后世,海龟都成了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