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节
若不是这样，余奶奶也不至于和余奇文卖了老房子和店面，再出来租房子还债的。
“现在债务都还完了，是一身轻松了，可也一身清。”余奶奶垂眸，“就想着这几年还有力气，还能干活，多做一些，多存一点钱。”
棠溪都明白，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安安静静地听着老人家说。
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说什么，她适合当一名听众。
人老了，没有旁人陪伴，余奶奶整天忙着做这个，做那个，都没有一个知心贴己的人说说话，现在有棠溪在，余奶奶多的少的，什么都说一说。
这一眨眼，太阳就落山了。
余奶奶才反应过来，她拉着棠溪说了一天的话，连连道歉，“直接给忘了时间，真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我也没什么事儿。”棠溪摆手否认，“听着奶奶说以前的事儿，这是我的荣幸。”
余奶奶乐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家。”
“别错过了公交车。”
棠溪嗯了一声，收拾了一下，回去了。
这一天是简单的，清闲的，也是充实的。
——
与棠溪的轻松相反的是陈家。
陈向阳回来了。
陈文瑞不高兴了。
陈永新眉头紧皱着，他本来想着孙辈的事儿不掺和，可没有想到陈向阳如此直白地把事儿放在明面上来说，那就是不把家里人放在眼里了。
尤其是自己这个长辈。
对陈向阳来说，好像可有可无。
蠢货
面对陈永新的注视，陈向阳有些压力，但是顶住了。
“爷爷，现在南城的一把手算是换人了，我们没有理由和棠记过不去。”
“那就这样让棠家人站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吗？”陈文瑞不满地回答，还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上大学上到脑子糊涂了。”
“我们陈家是百年世家，哪怕十几年前的事儿都没有把我们打倒，现在换了一个人到南城就要退缩，外面的人还怎么看我们陈家？”陈文瑞说的有理有据，也都说在了点子上的。
陈永新点了点头，“之前满经国让我认了棠溪作为干孙女，这要是成了，我们和棠家是利益的共同体，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向阳，你大哥看得比你清楚。”陈永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们兄弟俩在外面做的小生意，我一个都没有管。”
“到了你大哥这里，我也不会插手。”
“这样还不满足吗？”
陈文瑞听出了陈永新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不由得昂首挺胸，骄傲又神气地看着陈向阳，“弟弟，我听说你在京市那边做服装生意还挺好的。”
“怎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
“生意做不下去了，回来看见我的茶楼觉得有前途就想来插一脚？”陈文瑞本来是不知道陈永新已经知道了自己那一点小伎俩，还想着瞒着家里人的。
可没有想到陈向阳一回来就说这件事，可把陈文瑞给吓坏了。
幸好，陈永新没有追究下来，还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陈文瑞越想越得意，好似陈家未来的掌权人是他了。
“爷爷，”陈向阳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卫家虽然是京市人，在南城这边，山高水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们是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但是，现在的交通如此方便，虽然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但卫家隔两天再过来，道理也还是一样的。”
“我们要避其锋芒，韬光养晦。”
“等下一次机会。”陈向阳看得出，南城绝对是不会止步于现在，如果陈家现在让步了，大家都好商量。
“爷爷，我们不能明面上是一套，背后是一套啊。”陈向阳觉得卫家和顾修远他们肯定是知道的，现在还没有动陈家，只是时机未到，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突破口，陈家就彻底玩完了。
“这是你们小辈之间的游戏，我不参与。”陈永新拄着拐杖起身。
去年开始，陈永新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特别是那一次中风住院后，陈永新就感觉力不从心。
陈家需要新的掌权人，两个儿子都没有什么用，做不来大事，但是两个孙子有能力。
可是……
陈永新又看着眼前的两个孙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陈家家大业大，你们这一行游戏结束了，是时候回来看家了。”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陈向阳深呼吸后往前站一步，“爷爷，我对陈家的家业没有什么想法。”
“这一份家业就让给哥哥吧。”陈向阳这话一出，在他身后的父母都愣住了。
陈父是最先反应过来了，直接一记耳光扇过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