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原以为目标已经明确定在了当年的卖药男人身上会比较好查,当方恒安真正查起,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此人在当年只是个提前好几站下车而逃过一劫的幸运儿,只是被简单例行问询过。
身份证信息倒是被记录了。
此人名叫李旷铭。但此人无父母在世,也未婚无儿无女,简直就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光棍,和社会毫无联系。更奇的是此人自事故以后半年起,都再没有任何社会活动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个人没有在任何情况下用过身份证和绑定身份证的东西……比如银行卡、支付宝、信用卡等等。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此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死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有意地为了躲避某种追踪而自己销声匿迹了。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警方当年对他毫无怀疑,他当然不可能是畏罪潜逃,那他躲的恐怕就是让他做事的人了。
这简直是越看越可疑。而在近两个月的追查后还真寻到了有些让人意外的第三种可能。
他的灵魂是寒铁铸的
警局里,终于获准外出的顾伤员低头翻着那一叠材料,蹙眉道:“他疯了?”
方恒安点头:“对。从公交车爆炸案后半年他就进了精神病院,就在海市。说起来离你那家疗养院还不是很远。”
顾临奚看着那一堆混杂在一起的精神病学名一时没有说话。
雪山的人的确都有种极度异常和偏执的狂热。这可以说是精神病的症状。但是又和国人通常会关进精神病的人群是两类人。
——就像唯心主义地认为抑郁症不需要治疗,少瞎想多看点笑话大全就会好一样。国人通常也只认为那些说话颠三倒四、极度无能或者极度危险的人是疯子。
当年他看到的那个身材健壮的卖药男人显然不在其列。
“……会不会是装疯?”顾临奚尝试着推测出一个合理的可能性:“疯子是不会被法律追责的。如果他担心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打断他的不是身边的方恒安,而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不会。因为这个人把刀叉放进了自己的眼球里,然后扭动着刀叉,把眼球掏了出来。”秦澜用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冷硬语调说:“有这方面的特殊爱好的话,可以去看监控视频和照片。我都特意保存下来了。”
她是径直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的,走的光明正大,这时却还特意加了句:“抱歉又没有敲门。不过这次你不用罚我写检查了。因为我是来递辞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