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幕雪祭/下雪天就应该打雪仗。
平稳跨过年关不久,江户却忽然开始气温骤降,一场来势汹汹的凛雪接踵而至。絮雪芦花般纷纷扬扬,连续飘了几天才总算停止,把整座城都覆上一层纯白的厚实外衣。银装素裹的高矮建筑与上方的y翳天空相连,构成一张令人浮想联翩的白蒙蒙冬日画。
“我看电视新闻说,今年冬天是因为有个拉什么娜现象,才出现这场罕见强降雪的……”登势酒馆的吧台前,你端起平口杯浅抿一口,小幅度转着杯中散发温和香气的透明酒ye,感到刚才在雪地中跋涉而变得僵冷的身t终于暖和些许,“不过好在又可以休息两天了。”
厚有十数寸高的积雪导致市民们出行困难,甚至连交通都瘫痪好几天,你们店里的生意自然是旺不起来,于是老板索x给大家放了假。
“什么娜……?雅典娜?这场雪难道是从小宇宙爆炸产生的?难怪下得跟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坐在你左侧的银卷毛已经喝得神智不清,一手托腮歪着头,连珠pa0似地接话,说完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另一手捂上肚子,“唔啊……感觉我t内的小宇宙也要爆发了……好难受……!”
“友情提示,想要爆发的话,厕所就在楼上。”你冷言道,接过凯瑟琳递来的一小碗炖菜杂烩,拿筷子戳了戳里面煮得软乎入味的白萝卜,想到登势婆婆先前常向你抱怨的事,又刻意补了句威胁,“你要是敢在这里……”
话音未落,酒馆的门被迅速推开又关上,快得连屋外的寒冷空气都来不及闯入。
沉默瞟向身旁空出的吧台椅,你不动声se移回微醺的目光,捧碗享用起今天的晚餐。
“嘁,混蛋卷毛又不付账就跑……”凯瑟琳双手抱在x前,对着银时离去的方向皱眉怒骂,“这个月的赊账额度早用完了!”
登势正在给柜子上的酒瓶挨个擦灰,闻言停下手上的活,转身吩咐道:“把这笔钱加进他下个月的房租里,凯瑟琳。”
“可加进去他又不会按时付……”猫耳娘不爽嘟哝,打开柜台ch0u屉取来账本,熟练翻到记得密密麻麻的那页,提笔新添一行。
听着两人仿佛上演过无数次的对话,你无奈g了g唇,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随后你听见她俩又谈起今早町内会的会议,说是登势提议可以在歌舞伎町开展一次有奖雪雕b赛,好让居民们可以充分利用这场大雪,丰富出行不便时的娱乐活动。
“真是个好主意呢。”你品完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由衷称赞,兴致盎然向那位“歌舞伎町四天王”之一打听起活动奖励,“请问您方便透露下,奖品是什么吗?”
待登势说出奖品内容,得到答复的你不禁耸动双肩,掩嘴哧哧笑出声:“那我可要赶紧去通知同事们,想必她们都会全力以赴来参赛的!”
“什么什么?你们要办什么b赛?”那边去楼上解决完的银时刚关上门便问道,挠着仍旧酸涩的肚皮走过来,摇晃的身躯靠向你的背,下巴搁在你肩头,迷迷糊糊在你耳旁呼着热气,“滑雪、溜冰还是狗拉雪橇?我们歌舞伎町活动经费那么充足的吗?”
“不,只是做雪雕。”嗅出那gu浓烈的酒气,你有些嫌弃地抬手,想推开他正毫无顾忌蹭着自己肩颈的脑袋。
“雪雕吗?那为了奖品,我们万事屋也要参加,嘿嘿……”但他没有动摇,痞笑着答,双手不安分地抚上你的腰。
你微微蹙眉,右手肘发力顶向他虚弱的腹部,引得他苦叫出声才肯松手。在凯瑟琳幸灾乐祸的注视下,银时满脸不情愿乖乖坐回左边的座椅。
登势见状脸上现出些暧昧的笑,一言不发背过身去,拿掸子轻柔拂掉酒柜上的积灰。情报网四通八达,她对你们曾经的关系早就有所耳闻,看见你们不似寻常友人的互动,自然是不会大惊小怪。而且眼力深厚的老人发现,新年以后你和她租客间的距离,应该又拉近了些许。
“也不知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银时趴在桌上,转头偷瞄你飘着酡红的侧颜,嘴中失落抱怨。
“不管今年冬天是气象异常还是什么,下雨了就玩水,下枪了就玩竹竿舞,下雪了当然也要玩出花样。”老板娘一边g活,一边衔着烟背着你们语气坚定,“无论什么时候,江户人也不能忘记享受生活——这才是我们应有的心气儿!”
“嗯,我很期待这次b赛。”你赞同点了点头,在桌上留下几张零钞,告别屋内三人后,裹紧围巾走出了温暖的酒馆。
你前脚刚出门,凯瑟琳后脚数完钱,却发现正好多出了银时的那份。于是她拿出账本划掉记录,又点了根烟,c起那口刻意说得不太利索的发音,俯视眼前将头埋进臂弯中、几乎快要入睡的男人轻蔑感概:“我说,你这混蛋能遇上枝川小姐,到底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啊?”
“谁知道……”虽看不见表情,只听他满是幸福感的嗓音悠悠传出,隐约挟着笑意,“大约是阿银我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吧。”
“啧啧,真不要脸。”
“第一届~chikichiki~歌舞伎町雪祭——开幕!!”
挂满灯笼的町内神社广场中央,登势婆婆中气十足,扯着嗓子宣布b赛正式开始。
“阿银!我把雪运过来了!”
新八给自家老板推来他刚收集来的一堆积雪,一场异常天气过后,这些雪0上去的触感依旧是松松软软的,令他联想到质地轻盈的棉花。
“嗯,放那吧。”银时正忙着搓圆一大团雪球,随口应道。
“哎呀~大家的作品都好厉害啊!都是些少儿不宜的雪雕……不过,倒也有歌舞伎町的风范。”眼镜少年环顾四周造型放浪的游nv人像不禁感叹,对这场难得的集t活动兴奋不已,又转头问,“那我们万事屋是做什么……”
然而他话才说一半,便被眼前排成一行的两团雪球给震得哑口无言。
——诶、诶……这玩意该不会是……?
新八呆呆看着那两颗球,纯洁的内心忍不住冒出一gu难以启齿的猥琐想法。
他发誓真不是有意要那么想,只是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吧?”银时用双手安抚两下好不容易搓圆的宝贝雪球,语气一本正经,“接下来只要在中间立起一根bang子……”
???
“这节目就要被腰斩了——!!!”
新八被刺激得用尽毕生功力大吼着吐槽,一个回旋踢,将那雪球像踢足球般踹散。
银时不耐烦r0ur0u酸痛的肩膀抱怨:“喂喂,你g什么啊?你知道我做出左边那个球有多辛苦吗?”
“我还想问你呢!你知道要是做了这种事,制片人会有多辛苦吗混蛋?!”
这边两人正吵着架,神乐忽然抗着根一柱擎天的雪bang现身,睁着对圆圆的蓝眼睛纯真无邪:“小银!bang子做好了!”
“呀——!!你抱着什么呢?!神乐!”新八羞耻得脸se通红,迅速张开双臂挡在神乐身前,大义凛然瞪向银时,对他用肮脏思想祸害未成年花季少nv的行为极端不满。
可是银时叉着腰,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无奈模样道:“新八啊,你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这其实是那个啊——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pa0!”
——啥玩意??
少年愣了半秒,便很快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大人用来糊弄小孩的信口胡诌。
“怎么有两个阿姆斯特朗?!怎么会有那么下流的大pa0!”他不懈反驳。
“啧,青春期的小鬼满脑子都是sese的事……只要看到bang子啊球t啊,立马就会往那边联想!”银时一边摇着头不屑感慨,一边把雪bang立在重新做好的两颗雪球中间。
神乐也接他的话有样学样:“真是太恶心了!你最近不要和我说话了阿鲁!”
“那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见两人皆是表现得煞有介事,相反只有自己在失态,新八不甘心地垂下头,仍未觉得这雪雕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然而接下来,长谷川先生和桂先生先后前来他们万事屋的雪雕作品参观,却都在看见它的第一眼就异口同声地咬定,其名字就是那不知所谓的“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pa0”。
银时和神乐还顺手破坏了长谷川和桂费尽心思做出来的天使像和伊丽莎白滑梯,并取其“灵感”给自家pa0管再安上一对翅膀和滑梯。
新八感到愈发迷茫了——即便再怎么添加别的元素,它分明还是那个猥琐至极的玩意嘛!
而且长着翅膀和滑梯的○○到底是闹哪样?是要上天吗?那滑梯真能给小朋友玩?!
“哎呀,阿银你来了啊,好巧!”这时候,小猿朝他们走了过来,佯装淡定打着招呼,“话先说在前面,我不知道你要来的~我可不是追着你来的,只是碰巧~”
“没人问你啊。”新八皱眉嘟囔,心想这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无视了他的吐槽,抬眼望向那已成为四不像的○○道:“哎呀,这不是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pa0吗?完成度好高啊喂!”
“连原型都看不出来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啊……”已经是第四度听到这名字,新八连吐槽都懒得多吐一句,连尾音都带点像要笑场的迹象。
“在切赞恩和恰夏恩两颗行星的星际大战中……”小猿甚至流畅捏造起关于它的背景故事。
“谁问你了!而且这故事也太长了!”连故事版本都听到不同的四种,新八早已无语凝噎,决定赶紧转移话题,“难道小猿小姐也在做什么雕塑吗?”
她立刻不好意思地双手抱在肩头,扭扭捏捏道:“不,我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新八见她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意识到要出大问题,于是转动双眸在一堆糟糕的雕像间四处搜寻——
“哟,这不是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pa0吗?完成度真高啊喂。”
当一个熟悉过头的高大男x人像映入他眼帘,另一个耳熟的nv声也几乎是同时响起,听上去毫无起伏,明显在yyan怪气对着那尊雪雕开嘲讽。
“枝川小姐!”新八下意识叫道,但很快发觉你刚才的话简直是槽点满满,“等等……这个明显不是吧?你为什么是对着阿银的雕像说?他在你心中就相当于那种猥琐大pa0吗?!”
“你在说什么啊,新八?这大pa0就是在攘夷战争中轰开了京都城门,令攘夷派得以进入京都市区对幕府联军发动激烈巷战的关键兵器。但在幕府援军赶到后,形势逆转攘夷派只得被迫撤退,还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兵器啊……”你将双手拢在厚实的羽织袖中,仰头望向那雕像眨了眨眼,说得仿佛真的发生过那场战役一样。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记得那种事?”银时走到你身边,同样仰头看着与自己几乎是等b复刻的雪雕,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哎呀,好厉害,和我简直一模一样,完成度果然很高啊喂。”
“但这腿怎么这么长阿鲁?小银的腿明明要更短啊!”神乐也过来围观,开始发表反对意见。
“的确如此呢。”那过于完美的头身b,让你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偏差,余光瞟向身旁的男人陷入沉思。
新八也颔首表示赞同:“看来有幻想成分在啊。”
“不,就是这么长吧?这作品看来能拿大奖呢!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对这个ga0破坏啊。”感受到你犹疑不决的视线,银时坚持嘴y道。
“真的?你在夸我吗?”雪雕作者小猿扭头望着心上人,喜出望外自己终于被夸了。
可他浇下一盆冷水,声线却开始隐隐发抖:“我没有夸啊,只是说出了真实想法!”
“呵呵,你就承认自己是在夸吧。”你不留情面地嘲笑他的自恋。
“这手的姿势怎么有点不自然?”新八注意到这座雪雕的异常之处,因为那两只手心都朝上,像是要托起什么东西。
“这就是那个啊……”小猿的脸上浮出绯红,跳上银时雕像上举的双手臂,沉浸在想像中被他公主抱的场景里不可自拔,“这就完成了……啊啊啊!”
然而脆弱的雪雕承载不住那重量,她才刚躺上去摆好姿势,两只手便折断了。
“小猿小姐!”你立即冲上去将下坠的nv忍接在怀里,防止人与雪地来个亲密接触,低头望向缩在你怀里有些被吓到的她,暗自松一口气。
“我没事……谢谢你,枝川小姐。”令你意外的是,小猿在你怀中的表情莫名显得十分娇羞,只听她朱唇轻启嗫喏道。
真漂亮啊,你心想着,将人轻柔放下地后报以她一个友善的微笑,并弯腰从雪中拾起掉落的眼镜,用手帕擦g净后帮忙戴上。
被你在心中夸赞的紫发美nv脸se仍是红彤彤的,一双杏眼透过镜片投来温情又柔软的目光。
你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第一次是和宗信老师在路上和松平他们偶遇那时候,后来则都是在万事屋碰见,但都是看她突然从屋顶掉下来往银时身上扑。据新八说,她在某次委托后就成了迷恋银时的跟踪狂,总让他们头疼不已。
你对此毫不在意,安慰少年说这银发混蛋配不上小猿小姐那样的高规格美nv,但万一成了记得给你寄婚宴请柬,你要坐神乐定春那桌。
——难不成我之前在万事屋的那些话被她听到了?
接收到那目光你心生疑惑,觉得这大概是唯一的解释。
“阿银的手啊!!”而另一边,银时心疼捡起自己断掉的两只胳臂,试图把它们重新接回断面,“得快点修好!快点!”
你嫌弃白了他一眼劝道:“就这么断着不也挺好?就像那个断臂的维○斯,残缺的美才更有艺术感啊。”
反正再怎么努力也b不过我们店的作品。
想到和同事们齐心协力,忙碌一晚上堆砌出的大型g0ng殿,为了得奖大家都已使出浑身解数,妥妥的志在必得。
“不,b起缺憾美我更追求无瑕疵的美!”可银时挥舞着雪做的双手振振有词。
不听劝的结果是,他不小心把手掌挥到了阿妙x前,然后被一发强而有力的上g拳送上高空。
“哎呀,好奇怪。”出完拳阿妙还一脸无辜,“不知为什么觉得是阿银0了我,对不起~”
“可我又没真的0到……”银时瘫软在雪地上,委屈得低声下气。
“我说什么来着?不吃教训ai嫉妒自恋还嘴y的笨蛋。”你蹲在他上方,笑盈盈屈起食指,重重弹了下那冻红的额头,响声清晰得就像被叩响的门扉。
“好痛!”他捂着脑门大喊,终于肯承认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阿景我错了——!”
但在那之后,在阿妙的介绍下看见你们微笑酒馆堆出的宏伟雪g0ng殿,众人皆被狠狠震撼到时,之前被万事屋毁坏雕像的长谷川和桂突然出现,开始因疯狂的报复心理ga0起破坏。
整个活动的场面顿时演变成大家互相用雪球攻击的激战,谁家的雪雕也不能幸免于难。
“到处都在打架,已经完全乱成一团了……”阿龙无能为力地叹气道,“阿妙,阿景,怎么办?看这样子,只能放弃大奖了啊。”
“真是没救了。”你对这场注定要无人获胜的闹剧感到遗憾,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但阿妙仍不si心,举起一只雪做的乌gui扔进人堆:“开什么玩笑!我一定要拿到大奖!巴根达斯一百个,我们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分的吗!”
“一百个巴根达斯?喂喂喂,开玩笑吧……”银时这才知晓奖品内容,本就因胜算渺茫而失落的情绪进一步被击溃,“我可是听说会有很多奖金,才在这大冷天里拼命g活的……臭老婆子居然骗人!少给我瞧不起人了!”
他带着神乐抄起两团雪球和那根雪bang,冲进这场雪祭大战。
“啊……忘记告诉他奖品是什么了。”你终于忆起前两天那晚发生过的事,心虚ch0u了ch0u嘴角。
不过事已至此,好像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又没问我,所以也不是我的错吧。
你如此想着,团起一颗雪球砸中了银时的背。
他在人海中转身向你望来,脸上是开怀的笑容。
一颗雪球回应似地向你飞来,你没有闪身躲开,任它在衣襟前散落成碎状的洁白晶t。
在江户经历的第一个雪季,就这样沸腾喧嚣迎来尾声。
坂本辰马x你,大概是你俩哪次喝多后的一时兴起。
房间的门刚关上,你就被一gu力量压向旁侧,背抵着坚y的墙壁。
根本来不及喘口气,模糊的意识还跟不上节奏。坂本辰马俯身,急切的吻已携着滚烫的yu念落下。
喝过酒,两人的温度都b平日里更高些。嘴唇微热,是一种令彼此都能感到舒适的阈值,以至于你们吻得忘记呼x1,直到窒息感占了上风才想起分开。
你大口呼x1,透过玄关上方暖h的灯光,隐约看得见墨镜后温柔的眉眼轮廓。
他在笑,嘴角上扬,像是藏了片星空的双眸直gg盯着你,急促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仍是你遥远记忆中的模样。
于是你也跟着笑,双手搭上他的肩,将人又向自己搂近了些:“不去床上吗?”
“因为我等不及了……”辰马说,垂脸埋向你的侧颈窝,“抱歉,阿景。”
虽是道歉,口气听上去却像在撒娇。卷发蓬松的刺痒感渐渐弥漫开来,挠得你心神难安。
先示弱,再伺机而动,这家伙很懂得如何获取他想要的。
你是熟悉这一套的,但此刻只想装傻,于是选择了沉默。
就这么安静相拥片刻后,他拽起你的手。两人一起向室内走去,并排倒在柔软的床上。
你们挨得很近,四目相对,互相抚触着对方泛红的脸颊。随后你g动指尖,将他的墨镜卸下,叠好放在床头。
“还是这样顺眼。”你说,支着身t从上方俯视他,醉意的视线沉入那片深蓝。
“你喜欢就好。”辰马笑道,爬起来伸手解你的腰带。
交叠的衣襟被慢慢扯开,从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山峦与g0u壑,随着呼x1轻微起伏。抬手覆上右边的ruq1u,r0u感十足,令他忍不住用力r0u弄了两下。
粗粝的掌心摩擦敏感的尖端,激得你浑身发软,闭上眼睛,前倾倒向他的肩头。
脸上的笑容更深,他喜欢你的这种本能反应,手指在rujiang流连忘返,直到它变得有些发y。
“慢点……”你叹道,闷闷的声音,夹着喘息打在他耳畔,“好久没做了,你这样弄我遭不住……”
“好。”他认真应着,放轻了力道,另一只手抚过你的小腹,一路向下,“上次总有金时在旁边捣乱,今晚必须做到尽兴才行。”
“嗯。”你懒得纠正那个被叫错的名字,感受到他的手正挑开下方的布料,并拢的腿习惯x分开了些。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在床上该怎么做,大都是辰马教你的。至于后来,领悟随经验越来越多,有些事自然是无师自通。
他用指腹摩挲着y蒂,动作很轻很柔,耐心一点点消耗,但享受这个过程。
起初是下腹异样的酸胀感,你咬唇,半0的身躯微微抖动,酒后迟钝的感官终于被唤醒,甬道内变得sh润起来。
“xia0h漉漉的。”辰马用手指在x口和y蒂间反复碾过,技巧纯熟,同时侧过头,刻意凑近你耳边讲起荤话,“刚才还叫我慢点,明明自己也很想要吧?”
极富磁x的嗓音如有引力般,将你拉进汹涌漩涡。
“辰马……进来。”t内深处在那挑逗下难耐得要命,你睁眼,抬手附上他松软的发顶,身t朝他贴近,喃喃道。
顶灯只开了一半,洒向室内的颜se有些昏暗,令你本就朦胧的视线看不真切。但没关系,只要身t契合便好。
你们本就是因此才开始交往的。
两根手指并拢,稍用力地擦过y1nhe,缓慢cha进来。从喉中逸出微弱的sheny1n,你感到他的指尖刮过内壁,在温热的软r0u间四处探寻。
没花费太多jg力,顶着那处熟悉位置的敏感点,在这瞬间,他的肩膀也被你下意识咬住,留下一枚清晰的牙印。
“太深了……”松口之后,你仰头感叹,扭了几下pgu。那刺激令你有一刻的断片,身t凭本能作出下流的反应,像是在邀请。
“真se情。”辰马没打算就此停下,反而加快了顶弄的速度,修长的两指在汁水淋漓的r0uxue中进进出出,沉迷你逐渐失控的模样。
白驹过隙,十年之期。相遇的时节夏蝉喧嚣,自那以后,蝉时雨永未停歇。
雷鸣电闪,嘈杂的雨声盖过了心跳。你靠在摇晃船舱内忙里偷闲打着盹,他走过来,已经被晃得脸se憔悴,依然坚持着为你披上毯子,又捂住嘴,压下脚步悄悄离去。
后面的记忆又变得模糊不清,你从漩涡中挣扎着醒来,高涨的yuwang止不住地外泄,软r0u一下下收缩,x1shun着他的手指。
他从后轻轻拍打你的背,安抚着你慢慢镇定下来。
你缓过神,长舒一口气,将散乱的头发拢到耳侧,垂首看了看他的下身,只见那里鼓鼓的,仿佛忍了很久。
注意到你的目光,辰马笑了笑,抓住你的手向底下探去。
那根从内k中被掏出,在你蜷成一圈的掌心中向上立着,灼热的温度,兴奋异常。
“已经可以了。”不一会儿,他提醒道,脱了外衣,从口袋里0出一个套子,在你的注视下给自己戴上。
你吞咽口水,重新攀上他的身。他双手把住你的腰,你扶着yjg根部,对准自己的入口,小心地缓缓坐下。
刚进入时的异物感还有些明显,腿根也酸得不行。随着甬道被一点点撑开,你逐渐适应了那感觉,伸手搭上他的肩,空虚许久的唇舌主动贴上去索吻。
“唔……”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分布在舌尖密集的交感神经传来阵阵欢愉,t内也被向上顶到最深处,跟着他耸动的幅度随波逐流,仿佛又回到那时的船舱。
拍打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愈发清晰,间歇响起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节奏越来越快。
“太、太快了……不行……”你断断续续道,汗珠止不住地滑落,身t朝后仰,指节攥紧,抓住皱成一团的床单。
于是他听话地放慢了速度,俯下身去,t1an吻你饱胀的rujiang。
身下的刺激感有所缓和,但从x口又袭来新一轮的绝顶快感,你敢肯定他这么做是故意的。
饶是平日里看上去傻乎乎的家伙,在床上也总是变了个人一样,想尽办法欺负你,满溢而出的占有yu将理智吞噬殆尽。
而此刻你毫无办法,恍惚间想起他做出告别决定那晚的夜空,璀璨星河晃得刺眼,叫人怅然若失。
其实直到最后,也没有人提分手。无人知晓是否会再见,只是如此相信着未来。
坂本辰马是唯一一个会与你谈起未来的人,在什么都尚未厘清的时候,他就问过等一切都结束后,你想去做什么。
你似乎记得当时的回答是,重开道场当个剑道老师。
意识开始飘飘然,t内充盈累积的cha0水终于高涨过堤,你与他同时颤动着身躯,拥抱着升上顶端后,又缓缓一同下坠。
你停下来,急促的呼x1变得缓和。他再次凑过来,亲吻你变得g涩的唇瓣。
“要喝点水吗?”待温存的余热消散,他退出你的身t,你向后倒在床上时,听见他在上方发问。
你点点头,紧接着感到身旁的重量一轻,很快便从不远处,传来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杯清水递到唇边,你支起身接过,凝视一会儿透明杯身内摇晃的yet,仰头饮下一半,另一半则被他饮尽。
辰马将空杯放在闲置的墨镜旁,拉起被子将两人的身t盖住,坐到你身边发起了呆。
“总感觉还没尽兴啊。”他突然朗声说。
“我累了。”你困顿打起哈欠,翻了个身背对他,“留到下次吧。”
“真没办法呢……”他从后拥住你,嘴唇擦过耳根,略一思索后笑道,“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还有下次,在那不确定的未来中存在着确定的某处,永远为他而留。
你猜测他大概是听懂了这话,便安心合上眼,睡意渐深。?
本话主要出场角se:伊丽/终哥/桂。
寒冷而清净的冬日早晨,在见惯了这座城凌晨五点模样的你眼中,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
毕竟昨夜为向即将远赴另一星系谈判的坂本辰马践行,你喝过不少酒。后来经历的事仿佛大梦一场,从陌生的酒店床榻上缓慢清醒时,梦境就已凌乱散落。
被送行的人莫名其妙不见踪影,唯有身上残留的浅红暧昧暗示自己,在那间房中似乎的确发生过什么。
于是你心事重重地走过河堤。
直到这时,你忽然想起在睡梦中似乎听见过属于陆奥小姐的声音,只是给人的感觉过于冰冷,冰冷中透着愤怒,b她平常的声线都要再低个二三十度,责骂不停。
再然后,窝在你身旁蒙头大睡的卷毛被拽下了床。
“糟了……”回忆至此,你心中懊悔暗道大事不妙,迟钝抬手附上昏沉的额头,从口中呼出一团白蒙蒙的雾气。
不过也并非第一次喝上头后乱来了,在这一点上你早已习惯,任人如何阻拦也屡教不改。
戒酒是不可能戒的,将那份懊恼抛向天外,你很快便开始故作轻松地自我安慰。
待眼前漂浮的那团模糊逐渐散去,你注意到一个无法忽视的东西立在路边而驻足——
啊……好大一只……白se的……
眼睛呆呆的……头上的黑se长发……是假发?
唔……假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家橱柜里吗?
等等,这眼熟的家伙叫什么来着……明明很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算了,名字怎样都无所谓吧……
——倒是给我想起来啊喂!
“嗨。”
你站在那团巨大的、戴着假发同款黑se假发的白se宇宙生物前,与站在纸箱里的它大眼瞪小眼,主动开口问了声好。
既然是以前认识的家伙,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而且装它的纸箱上还用马克笔大写加粗地写着「请把我捡走」的瞩目标语,落魄至此反倒有种诡异的幽默感。
——只是那头黑长直假发让你心中冒出无名火。
你甚至开始怀疑里面是否藏了个人,难道是谁的变装恶作剧?
正准备伸手扯下那头看不顺眼的假发时,它举起白板回应了你的招呼:
「枝川阁下,早上好。」
“啊,早上好……”
「请问您最近有见过长这样的人吗?↘」
“……”
短暂沉默后,你黑着脸无情扯下它的假发,冷漠答:“没见过。”
然后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脚下逐渐加速。
现在你终于忆起它是谁了。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替那个笨蛋天然呆养宠物!先不论看起来就很奇怪,那可是和被幕府通缉的攘夷派一伙的,带着它抛头露面有麻烦的可是我啊!
“真是的,假发到底在ga0什么……”你边走边抱怨。
知道桂小太郎不是会做出随意弃养宠物这种事的人,你猜测他大概正遇到什么麻烦而暂时无法脱身。
——被抓起来了?这种事新闻肯定会大肆报道,然而近日一点相关消息都没有。另一种可能是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但以他的实力,被敌人伤到无法外出的几率很小。
轻轻摇了摇头,目前掌握的线索还太少,无法做进一步推断。
你想得太过入神,而那只名为伊丽莎白的生物在你身后,迈着两只鸭掌亦步亦趋跟了一路。
悄悄回头扫一眼,它呆滞的眼角居然还闪着泪花,明晃晃的,有点可怜,也有些滑稽。
不知是被晾在大街上,为寻找主人风餐露宿了多少天,原本洁白的玩偶服都沾上许多明显的w渍。
内心一阵挣扎,你最终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它。
它也停下直直望着你。
这场面别提有多怪异,大概是路人看了都直摇头、新八看了会暴风式吐槽的程度。
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令人头疼的吐槽声,你强忍宿醉后突然增强的反胃感,对伊丽莎白勉强挤出一丝难看至极的微笑:“想认我做你的临时主人吗?只是给你个地方暂住,等假发回来后……”
然而话音未落,它就飙着眼泪朝你奔来——
“等等你先别过来!我……”
然后,惨剧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瞬间发生。
“啊啊……对不起,我不该耍帅的。”你颤巍巍地拿起手帕擦拭嘴角,有些抱歉地看向被你吐了一身的可怜玩偶,离魂般幽幽感叹,“我们之间的默契还真是糟糕呢……伊丽。”
低头看看惨不忍睹的玩偶服,它颓唐地一pgu坐在地上,泪飙得更凶了。
虽是发生过这样那样的意外,你成为伊丽莎白临时主人的这几天以来,状况还算平稳。
为了不被警察一眼就认出来,你让它外出时戴上nv士假发、涂上口红作伪装,从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它们一族的nvx形象——在那个“变装小太郎”的耳濡目染下,这种事对它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当即接受了你的提议。
在这期间你与伊丽莎白通过板上文字的交流,知晓它来自宇宙的莲蓬一族,对过去的记忆不甚清晰,来地球是因为被坂本辰马当作宠物送给了桂,随后便一起开始了攘夷活动……
这只谜团重重的宠物b你想象中更好养活,因为它的饮食习惯与桂很像:清淡的荞麦面、饭团等食物就能简单打发掉一顿。b普通宠物更具优势的是,它还会主动分担家务活和协助你工作。
唯一让你在意的一点是,它玩偶服之下的本t,怎么看都是个长满腿毛的邋遢大叔。
——所以说,还是尽快把它还给原主人b较好。
思绪回到现在,你从便利店的冷柜中取出一盒牛n,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去结账吧,伊丽。”你把牛n放进它手中的购物篮,往收银台走去。
见收银台前正有个人在结账,你便远远排到他身后等待。
刚开始你并未在意,只是心不在焉地望着旁边的货架思索假发可能会躲到哪里去,但十分钟悄然过去,你猛然惊醒,望了眼墙上的时钟。
——到底还要等多久?!
前面的收银台上分明只放着一个便当,从加热到结账根本花不了这么久才对。
然后你走近才发现,身前顶着夸张橙se爆炸头、半张脸被面罩遮挡的怪人,从刚才起就一言未发。注意到那身黑se制服,你想起曾在真选组见过他,后来是土方和冲田告诉你,这个只会说“z”的寡言男子名叫斋藤终。
——坏了,真选组。
若是平常也没什么,但如今身边还跟了个通缉犯,你迅速从伊丽莎白手中抢过购物篮,对它小声道:“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待它藏进便利店的卫生间躲好,你才敢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搭话:“你好,斋藤先生,好久不见。”
“z!”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动,看你的眼神露出惊喜。
你一眼便明白他刚才正烦恼着什么,转头对同样苦恼着的店员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想请你帮他热一下便当。”
“z。”斋藤感激地对你点点头,从店员手中接过热好的便当,却没有如你预想般离开便利店,而是安静站在一旁等你结完账。
你攥着购物袋心生疑惑:“还有什么事吗,斋藤先生?”
他没有回答,锐利的双眸时不时瞟向便利店玻璃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执行任务中?
松弛的神经变得紧绷几分,联想到桂已经多日行踪不明,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说起来,最近在街上巡逻的组员确实b以往要多。
此地不宜久留,你一面在背后向卫生间的方向b了个手势,表面依然镇定自若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见伊丽莎白在接收到讯号后成功从后门溜走,你也作势准备离开。
“z?”擦身而过之际,斋藤忽然伸手拉住你的袖口。
“诶?外面很危险?”你听懂对方的意思,有些惊讶,刚想接着问什么,却见他先你一步冲出店门。
连刚热好的便当也来不及吃,被孤零零地遗留在柜台上。
“斋藤先生……你的晚饭!”你慌忙拾起便当揣进购物袋,紧随其后向外跑去。
冲田总悟注意到,自己管理的一番队最近有个队士行迹相当可疑,有时会悄悄独自外出,执行任务时也经常开小差。
在上次抓捕桂小太郎行动失败的那晚过后,他请来专门负责处理队内叛徒的三番队长,斋藤终大哥帮忙调查。
队内人员与攘夷志士暗中g结即是si罪,若是被当场抓获必须就地处决。
斋藤终长期以来便是从事这项工作,他所在的三番队也因此被称作“沉默的部队”。
是个合适而恐怖的称呼,尸t们可不会说话。
攘夷派首领桂小太郎已经失踪数日,现在正是群龙无首、最容易激发事件的危机时刻,若是队内首先出现叛徒,对他们真选组将是致命一击。
——而对这项内情还一无所知的你,碰巧撞上了正在执行调查任务的斋藤终。
随着太yan即将西沉,你和斋藤无声的盯梢与追逐,最后在贫民窟的破败巷尾走向终点。
“没想到您在真选组是做的这类工作,真让人意外。”刺鼻的新鲜血腥气仍萦绕着感官,你俯视正蹲在地上收拾现场的三番队长,缓慢地开口说道。
“z……”他背对着你垂下头,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若不是他们要对路过的平民出手……”你忆起刚才撞见交易现场差点无辜被宰的倒霉路人,温声安慰道,“而且他们身上还带着炸弹,不快点解决的话大家都活不成。”
你弯腰捡起地上来不及爆炸就已经被砍成两半的炸弹,帮忙装进回收袋中。
——攘夷派内有人趁桂小太郎不在,想通过内鬼往真选组投放炸弹,若能g成便可迅速提升自己的地位。
过于异想天开了。
你轻蔑扫过地上第二具冰冷的尸t,心想没了假发的攘夷派还真是一点都不成气候。
“z。”斋藤终起身,肩上扛着断气的前真选组队员,对你点了点头,示意任务已经结束。
如果有机会,他本不希望让你目睹自己斩杀叛徒的景象——但这便是他最真实的模样,也是他的日常工作,无论如何也无法隐藏。
而你只是将装着早已凉透便当的塑料袋,递到他空闲的一只手中。
斋藤终睁大双眼,意外看你。
“就算是工作也不要太拼命啊……总是饿着肚子还怎么挥剑?”你笑得游刃有余,r0ur0u他蓬松的爆炸头予以告诫,有种公司前辈训导后辈的气势,“下次记得把饭带上。”
“z!”他浑身一颤,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脸se微红地回应你。
「斋藤终的日记:○月x日,今天,任务终了。遇见了枝川小姐,认真吃了晚饭z。」
“我回来了,伊丽!”第二天清早,你推开一夜未归的家门。
没有动静。
并未见到如往常般会在厨房做着早饭等你回来的白se宠物,你疑惑环视四周。
客厅里没发现被人闯入过的痕迹,你走进卧室。
“伊丽……?”
“不是伊丽,是桂!”
“给我从柜子里滚出来啊假发你这混蛋——!”
……
“失踪这么久好歹也给大家知会一声吧?”
你这个大将不在,位置都要差点给别的废物夺走了——这句话你并未说出口。
只要桂小太郎还活着,攘夷派就不会出事,至少这点你是足够信任他的。
“可是几松阁下的恩情我不能不还……”
“你还不如承认是喜欢上她了。”你喝了口茶润润气到g涩的喉咙,回他一个“我都明白”的眼刀,“从小就喜欢天天往寡妇家跑的家伙……”
“阿景,我对几松阁下绝对不是……!”被揭露黑历史的武士涨红了脸。
“知道了知道了。”你敷衍摆摆手,开始下逐客令,“快回去找你的宠物吧,这些天的寄养费也给我结一下。”
“寄养费?”桂小太郎当场呆住。
“你不在的这些天都是我在帮你养宠物啊。”你不耐烦地接话道,“不然我进门时为什么要喊伊丽莎白?”
“对、对不起……给师姐添麻烦了,在下这就去打工赚钱……”
说完桂小太郎便一脸心虚地夺门而出。
“假发,你给我站住——!!”
“在武士之国自古以来的传说中,有一种名叫‘海坊主’的妖怪——其特点为大且圆滑的无毛头部,身长约五到六尺。据说,如果被挡住去路的渔夫们不能给它足够的鱼,它就会掀翻他们所搭乘的船只。因此当海坊主在海上出现时,对渔夫们便预示着大难临头……”
“提问!”神乐叼着醋昆布,举手打断你的。
“怎么了,神乐?”视线从《百鬼夜行》的书页上移开,你将手中指向文字的笔搁置在桌面。
“为什么海坊主是个秃头呢?它吃鱼是想长头发吗?”
你眨了眨琥珀se的双眼,仅犹豫一秒便开始胡说八道:“……这个嘛,我想大概和人类差不多,已经变成秃头的话,无论吃什么,毛囊nv神也不会再来眷顾的哦?”
“那海坊主可真是个坏大叔阿鲁!回到家肯定也会被老婆孩子们给嫌弃的!”神乐从心中涌出强烈的正义感,尖锐评价道。
“哈哈……是呢。”
——远在另一星球的某秃子打了个大喷嚏。
“星海坊主,您没事吗?”
“……我没事,可能是第一次来这里狩猎,有些水土不服吧。”整张脸都掩藏在护目镜和面罩下,男人x1了x1鼻涕,突然有种想哭的错觉。
那天是神乐来你家上课的日子。
自从有一次陪着她去买东西,她在路上拉着你悄悄说,想请你教她读书写字以后,每周有一天她都会借着出去玩的名义,跑到你家听你讲习。
银时和新八都还被她蒙在鼓里。
为什么要学?想给人写信。
给谁?给家人。
给你那个混账兄长吗?她摇头。
为什么要偷偷00做这件事?——你没有追问。
对于青春无敌的花季美少nv,有些事情就不必刨根究底了。
于是你带神乐回了趟家,将自家书架摆到面前随她挑选,《百鬼夜行》便成了她第一部感兴趣的读本。
你有些惊讶,一个小nv孩竟会对这类书籍感兴趣——但后来想想便说服了自己,志怪故事从古至今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否则也不会代代流传下来。
打完哈哈,你拾起笔,接着一字一句地,替她将故事读完——
“也有人说,海坊主是很大的一支妖怪族群,经常在海上对所遭遇的船只作害……因此这个妖怪的形象,可能是来自于对海盗的妖魔化。”
“哦……”少nv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后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好看的湛蓝se双瞳开始放空,出神地陷进沉思当中。
很少见她这个状态,与平日的活泼截然不同。你什么也没说,起身将已经合上的书本放回原位。
——直到对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一次却透着犹疑,听起来犹如栖息枝头细声低鸣的雏鸟:“阿景姐,你会害怕它们吗……?”
“当然不会。”指尖轻柔从书脊滑落,你以为她问的是妖怪,有些愣神,“小神乐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阿鲁。”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
你猛然察觉到什么,匆忙转身。
可神乐已经站在玄关前与你挥手道别。
那天以后,隐隐盘旋在心中的异样感,终于在今日得以验证。
本是与神乐约定好的讲习日,她却迟迟没有现身。在等待时打开的电视,紧急播放起“异形劫匪挟持人质”的新闻现场。
从电视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异形,你已经完全被包围了!放弃无谓的抵抗,乖乖出来投降!”冲田总悟手持小喇叭,不断朝银行内发出警告,“不然你在故乡的老妈会哭的哦!”
你流下冷汗吐槽:“故乡的老妈是什么啊……那到底是怎样的异形?”
之后便是由假扮“异形老妈”的近藤局长引发的一连串乌龙。
真选组这边的混乱没持续多久,当银行的玻璃门后现出一个黑影,冲田下令,队员们将火箭pa0筒整齐瞄准。
“预备——”
你r0u了r0u疲惫惺忪的眼角。
再聚焦时,门口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那个撑着一把巨大的夜兔伞,矮的那个,分明是你在等的人。
“好啦别闹,跟我走吧!我去买栗子泡芙给你吃?”
“放开我啦!我不要和你走在一起阿鲁!”
“和老爸一起走有那么丢脸吗?哪里?到底是哪里觉得丢脸?具t说清楚,老爸会改进的!”
“不……”你盯着那颗发际线几乎已被判si刑的圆润灯泡,“那个无论如也改不了的,快点si心吧。”
随后露头的,是一颗毛茸茸的银se卷毛脑袋。
“对不起——可以帮我买一个栗子泡芙吗?算了,我还是改成水果泡芙好了,你觉得呢新八?”
啪。
你当即按下关机键。
深呼x1一口气,你抱起双臂重整思绪,回忆起上次讲习时神乐说过的话,大概理解她为何会那样问你了。
母亲早亡,还有个那样丢人现眼的老爸,再加上不听话的兄长……夜兔的家庭问题如若处理不当,可是会出人命的。
今晚上班前,得顺路去趟万事屋看看。
一年到头都在下雨的cha0sh街道——那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魔窟里聚集了那些只能生活在y影下的人,从旁人来看,这样肮脏的地方当然适合废物来居住。
“我不想再看到妈咪一个人受苦了。哥哥他都不回家,爸b你也是……我感觉好寂寞哦。”
“妈妈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哥哥他也快回来了。在此之前我会拼命赚钱,妈妈就交给你来保护,当初不是说好的吗?”
有好几次,他留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这脏乱不堪的地方。
结果直到妈咪去世,他也不曾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什么“星海坊主”——爸b的称号听上去很威风的样子,其实是因为大家都在害怕他吧?
就跟海上的渔夫们惧怕海坊主一样,用这样的名字来形容怪物。
夜兔的身上流淌着野兽的血ye,不是被排挤,就是被人利用。如果不是小银救了我,我也差点走上坏人的道路……
而那些运气差些的,有的当了雇佣兵,有的当了宇宙海盗……运气更差些的,不是在同类相残中丧生,就是被人压榨战斗到si。
——“地球对你来说,实在是太拥挤了……那我们就在此道别吧。”
而现在,连小银也不肯面对我,只留下这句冷淡的解雇令。
他大概是被我抓狂后大肆破坏的样子给吓坏了吧。
假如阿景姐当时在场,对我的态度会不会也有所改变呢?她和小银一样都是地球人,所以一定会支持我跟爸b走的吧?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临近傍晚,你按响万事屋的门铃。
“不好意思,我们不订报……”门拉开的瞬间,懒洋洋的声音戛然而止,“阿景?”
方才散漫的红瞳紧紧聚焦在你身上。
“银时,我是来找神乐的,她人呢?”你忽略眼前僵直的身躯,歪着头朝屋内张望,但不见如往常般朝自己奔来的小小身影。
“今天她老爸来地球接nv儿,我就让她跟着他走了……不不不不对,先不说这个,你这身旗袍是怎么回事?!神乐刚走就想来应聘nv主角吗!阿银的标准可是很严格哦……”
坂田银时还在0着下巴自顾自絮絮叨叨,而你只是凛声道:“我真是看错你了,银时。”
“——我把离家出走的nv儿还给她老爸,这叫做错了吗?”
你仰头看向倚着门框的他,直面那副有些严肃的表情。
“‘我会守着这棵树到最后’——神乐在你失忆时,是这么说的。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她有多么重视这里……有多么重视你吧?”
可他沉默着偏过头,躲过你探究的视线,望向远方的红se夕yan。
“其实我对于亲子这些,并不是很了解……我只是觉得,让她能一直呆在家人身边,b呆在我们这种破地方更好吧。”
晚霞染红忧伤的侧脸,他的声音也渐渐低落到谷底。
——没有的人b拥有的人更渴望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一次,你的确是让神乐伤心了啊,大笨蛋。
眼看木已成舟,你摇摇头,却也不打算继续责备他,而是问:“她是明天出发吗?”
他挠挠后背,打了个哈欠:“大概吧。”
“那我明天去送送她。”你颔首道,抬手挥了挥当作告别,担心他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又特意补充一句,“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别太伤心了……”
霎时间,手腕被对方握住,稍一用力牵引,让你撞进他宽阔的怀里。
“银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惊呼。
另一只手从后掀起厚实的羽织,向深处0索进来,在由yan红旗袍g勒出的纤细腰线附近停下,缓缓抚0着。
浓重而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试图蛊惑:“这就要走了吗?穿着这身来关心我,师姐也太没有自觉了吧?”
“我没有在关心你……现在店里是旗袍强化月,这是我的工作服。”你拧眉,压低声音发出警告,手指悄悄伸进开衩,触上大腿外侧的刀柄,“你敢弄坏一个试试?”
但身后的那只手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变本加厉继续乱0。
微热的su痒感从身t相触的地方蔓延,向全身上下窜流。
你心中暗骂白痴,想着上班就快迟到,起手拔刀,刃尖指向对方咽喉,g脆利落。
坂田银时只得放弃,举双手投降,嘴上还si不悔改:“啊啊……这次是我大意了。”
你收起刀,后退与他相隔一步远。
“我会让她给你写信的……再见。”最终没能骂出口,只留下这句话后离开。
“我才不稀罕那家伙的信呢!等下她什么时候会写信了?!喂——你解释清楚再走啊!”
——真是个怕寂寞又喜欢嘴y的臭卷毛。
听着追在身后喋喋不休的渐弱喊声,你很想揍人。
神乐离开万事屋的第二天,你来到终端塔为她送行。
刚进候机厅,你就远远看见父nv俩坐在最前排的长椅上,身边放着行李和各自的机关伞。行李不算多,两人加起来也才一个小小的包裹,看起来就像要去不知名的远方流浪一样。
你走上前,站在正低着头郁闷的少nv对面,向她身旁的父亲微微颔首道:“您好,我是神乐在地球的朋友,我叫枝川景。听说她要离开这里,我便来送一程。”
听见你的声音,神乐迅速仰起头,失魂落魄的脸上划过一丝欣喜。
“这是饯别礼,请你们务必收下……毕竟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嘴上说着伤感的离别话,你仍笑眯眯地将手中拎着的纸袋轻放在她身旁,里面是一个包装jg致的礼物盒。
“阿景姐!”她激动地跳起来抱紧你,然后转头对老爸说道,“你看,我就说肯定会有人来送我的,爸b!”
“谢谢你,枝川小姐。”星海坊主紧抱着双臂,严肃的神情有些微松动,感激地看向你,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没想到万事屋的那两位,却一个也没来呢……”
——还真够无情的,住了那么久,竟然连送行都不来。结果到头来就只有神乐一头热,他们却根本不在乎。
后半这句足够伤人的话,在你面前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你回想起昨日去万事屋时见到坂田银时的情景,只是00神乐的头回答他:“虽然很无情,但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我替他们说声抱歉,还请您不要太责怪他们了。”
“哼……没事,我倒是无所谓。”对方耸耸肩,有些不屑。
“隐情?”神乐放开你,拉着你的衣袖着急地追问,“你的意思是,小银他其实是不想放我走吗?”
看着她满脸抑制不住的好奇心,你还是决定至少在临走前,要把实话告诉她。
“神乐,我接下来的这些话,你得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哦?”你半蹲下身,与少nv湛蓝se的明眸对视。
神乐猛点头答:“我保证!”
于是你凑近她脸侧,悄悄耳语一番。
语毕,星海坊主惊讶地发现nv儿脸上逐渐绽开明朗的笑容,情绪明显由坏转好。
“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后来,趁神乐去洗手间的空档,他奇怪地低声问你。
“这是nv人间的秘密。”你偏头一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送别父nv俩登上飞船后,你正打算离开,却瞥见一抹蓝se的身影从眼前飞速窜过,直奔身后的登机口。
愣神间,激烈的争吵瞬间爆发。你转过身,看见志村新八被两名警卫拦在门口,而他试图奋力往那门里钻。
“先生,你没有机票就不能通过!我要叫警察了!”
饶是被两人驾住身t,新八依旧不依不挠,焦急挣扎的模样被你尽收眼底。
——看来银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啊。
你叹了口气,刚想上前帮他一把,新八却已经出手将警卫们摔向地板,径直朝飞船的方向跑去。
“新八!”顾不得其他,一片混乱中,你紧跟在他身后进入登机口。
少年跑得飞快,将所有追击的警卫远远甩在身后,手脚并用,在起飞舱墙壁的梯子上快速攀爬。
“神乐——!你在哪里?”他边爬边呐喊,让洪亮的声音从高处充斥整座舱室,“万事屋需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才能成立啊!我不知道阿银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大可不必听他的!反正他没付我们工资!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阿银的……你不要走,我们一起回万事屋!”
“不要乱来,新八!上面很危险,快下来!”想到飞船即将起飞,你在下方忧心忡忡地喊,“这么做只会让神乐也担心你的!”
然而,就在接下来的一秒钟内,变故突发——
伴随一声爆炸,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巨大异形生物,将神乐乘坐的飞船从底部牢牢x1附住。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场面吓呆了,大家一时忘记了动作。直到从耳边传来广播中连续不断的警报,你立即回过神,从身上0出锁链往上抛向新八所在的位置。锁链缠上他的腰,把他从即将被失控飞船撞击的危险中拉拽出来。
“你没事吧,新八?”将人抱在怀里放下地,你r0ur0u酸痛的腰,皱着眉问。
“谢谢我没事……枝川小姐?!”他这才发现原来你也在场,有些讶异,但很明显现在不是寒暄的好时候。
“那是什么东西?”你仰望已经撞上舱壁的飞船发问,一边将手上的武器切换成短剑,挡在他面前进入迎战态势。
“我也不知道啊啊啊啊!”新八双手抱头开始抓狂,突然想到另一个可怕的事实,“神乐……神乐她还在里面啊!”
“她很强,不会有事的。”你冷静安慰道,同时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恐怕是飞船运载的货物里有异形,因为什么事故而放出来了,但怎么会变得这么大……?可恶,到底是谁会养如此危险的生物!
“喂!你们快走!”这时,你看见神乐的父亲扛着他的大伞朝你们跑来,“这里太危险了!这里就快被它吞噬了,再不走会没命的!”
“星海坊主!”你叫道,却没看到另一人的身影,于是担忧地问,“神乐呢?”
“我没看到她……”男人摇摇头,戴好帽子和护目镜遮住秃顶,刚从混乱中脱离的他准备再次投身战斗,“她担心其他乘客的安危,可能还留在船上……我要去找她。”
“慢着。”新八叫住他,语气坚定地说,“我也要去,我不能放下神乐不管。”
“别碍事,快走吧。”可星海坊主转过身,背对着你们劝阻,“接下来,这里将是战场。像你这种弱不禁风的生物,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这里,是我们的容身之所。”
你注意到他坚毅的眸光在这瞬间改变了——那是你曾只在战场上见过的,属于真正野兽的眼神。
“可是我……”新八还想坚持说服他。
握紧手中的武器,意识到危机临近,你与星海坊主几乎在同时出手,将向你们头顶袭来的一块异形生物从中间劈成两半。
大伞从身边挥过带来的凉意,让少年呆站在原地,一时间无法动弹。
“新八,你快逃吧,我保证会把神乐安全带回来。”你伸手搭上少年的肩轻轻拍了拍,作出承诺后,朝坠落的飞船奔去。
“那nv人很厉害呢,难怪神乐那么黏她。”星海坊主对着你离开的背影笑了,重新执起机关伞,叹息道,“不过,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新八不解地问。
“不要再靠近神乐了,不要再让神乐痛苦了。你认为人有这么容易就改变吗?”
——是啊,怎会轻易改变。
男人嘴里喃喃念着,心中浮现出那些离他而去的人,一步步地走开了。
江户某电影院。
坂田银时一个人带着定春打工,客人没拉到几个,生意惨淡,正和同事adao闲聊,这时大厅里的电视开始播放起突发新闻。
“那不是终端塔吗?”看到屏幕里的建筑被炸开一个口子冒出黑烟,他的心弦瞬间吊了起来,表面却还是风平浪静地问。
“出大事了!好像有个巨大的异形占据了太空船。”旁人解释道。
“哎呀,真恐怖……”
记者的现场播报还在继续:“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呢?乘客的安全实在令人担心!不管怎么说,这个可怕的生物究竟是什么呢?嗯?哎呀……是人影!”
摄像机的镜头一转,映入银时眼帘的,是两名nvx的身影。
红se的双瞳开始紧缩,牢牢盯住屏幕上异形碎片四溅的凌乱画面。
“没有错,是两个人!诶,还是nv孩子?”记者惊奇地大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个少nv和一位成年nvx,在船的甲板上与异形战斗?!实在无法置信,那还是人吗……?”
“喂,阿银你看……”长谷川泰三发现电视里拍到的都是熟人,刚想叫人,一扭头却发现,刚才还站在身旁的打工仔早就不见了。
而另一边的事发现场,真选组终于姗姗来迟。
记者刚想松口气,没想到冲田总悟只是举起喇叭,对着越变越大的怪物站桩喊话:“异形,你已经完全被包围了,乖乖投降吧——不然你在故乡的老母亲会哭的,她可不是生下你来做这种事的!”
“你们在ga0什么啊——!”记者看着身穿异形玩偶服被触手打飞的近藤局长,yu哭无泪地吐槽。
面对朝自己袭来的失控巨物,冲田带着手下们转身就跑,一边大言不惭地解释:“终端塔是幕府指定的重要建筑物,未经许可开枪的话,我们可是要被开除的。”
“可丢下一般市民开着警车跑路,你们这些警察也太没用了吧——!”
“没想到之前在银行作乱的家伙,居然还没si……”土方十四郎坐在警车内,朝怪物的方向回望。他知道,那是一种依靠不断吞食而快速膨胀的生物,而更糟的是,它这次爆发的地方是终端塔。
这座塔使用庞大的能量来运送飞船,它的急速成长也是因为x1收了流进塔内的强大能量……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整个江户都会被它吞噬的。
——只能等待松平老爹过来救场了吗?请一定要坚持住啊,枝川。
土方正如此思索着,却猛然瞥见有什么东西逆着仓皇逃窜的人流,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待那东西从警车上方跃过,他才看清那道银白se的闪光竟然是——
“是武士!”记者激动大喊,仿佛目睹了什么大片拍摄现场。
“喂!你这家伙要做什么?!”土方从车内探出头质问,“不要命了吗!”
可骑着白se大狗的银发武士无视了他的疑问,在电视台的摄影机前停下,不忘给今天打工的影院作宣传:“电影异形vs黑道正热烈上映中,记得去看哦!”
“什么跟什么啊?!”周围人和观众们集t傻眼。
“阿银……已经太迟了。”adao对着大屏幕泪流满面,“我们已经被开除了。”
诶?我这是在哪里?
梦境?
缓慢睁开眼,是一片漆黑,却感到周身被一gu充满能量的暖流温柔裹着。
记得刚才还在飞船甲板上与神乐并肩战斗,为了保护她,我将她扑在了身下,小腿被怪物打伤了……再然后,我似乎就被它缠住身t给拖了进来。
——所以我这是,还在那个异形的t内?
从腿上的伤处传来异样的触感,黏糊糊的,应该是沾满了怪物的tye。全身上下暂时无法动弹,但周围的能量缓解了一部分痛楚,感觉还不坏。
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画面——隐约能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轮廓,大人似乎是个正在打铁的铁匠,小孩则坐在他身旁欢声笑语。
他们是谁?我为什么能看见他们?
接着是一团大火将这幅画面烧却殆尽,你又看见有个武士,在月下的林间挥舞着一把武士刀。
他又是谁?
你从心中冒出无数疑问,却无法得到解答,只能任凭这些景象在脑内如胶片般放映。
血ye渐渐从伤口流失,你感觉越来越疲惫,便缓缓闭上眼,再次进入昏睡。
——“阿景!”
你听见有个人在心急如焚地呼唤,这一次醒来的地点,变成了救护车里的病床上。
救护车正载着你飞快驶向医院,耳边不断回响它尖锐的警报。你动了动嘴唇,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戴了呼x1机。
对啊,我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了。
你意识到这个事实,稍用力地回握住一直牵着自己左手的冰凉手掌,对他的不安作出回应。
“我没事……银时。”你出声宽慰对方,尽管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可你腿上的伤……”见你清醒,他终于变得冷静了些,视线扫向你裹上绷带的小腿。
“没事的,早就习惯受伤了。”你不在意地笑笑,将话题引向别处,“话说回来,那个怪物怎么样了?神乐和新八呢?”
“不要习惯这种事啊……”你的话让他的眼神蒙上y影,他撇过脸,有些落寞地答,“我把你救出来后,怪物被警方一pa0解决了,星海坊主在pa0击中保护了我们。虽然他的想法有所改变,但神乐还是跟着他走了。”
“这样啊。”你平静道,出神地望向车顶。
“我在家里,找到神乐给她老爹写的信了。”他接着说。
“嗯。”
“谢谢你保护了她……也谢谢你教她写信。”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你呢?”
“哎?”
“神乐走了以后,你要怎么办?”
“你放心,万事屋不会倒闭的……只要有我在,大概吧。”银时伸手理顺你耳边的发丝,凑到你面前嬉皮笑脸问,“就是现在人手有点不够,不然……你来当老板娘怎么样?”
“有工资的话,我再考虑这个问题。”你阖上眼,根本懒得搭理,心里想的是刚才在怪物t内看到的那些画面,“我累了,想再睡会。”
“收入全都给你也没问题!喂喂……别用睡觉逃避啊!”
任凭他si命摇着病床,你决心这一次要装睡到底。
“这只手,是被我的孩子弄没的……不是神乐,是b她大一点的那个孩子,他就像个充满了夜兔战斗本能的小鬼。很久以前,夜兔族有个很残忍的习俗叫做‘弑亲’,那是超越父亲的一种野蛮习俗。他想要摘下我……星海坊主的脑袋。”
坂田银时坐在病床旁,麻木地翻着手里的《jup》,黑白漫画一页页从眼前掠过,脑海中却回荡着方才星海坊主对自己坦白的一席话。
“吓到了吗?但是我们夜兔族就是这样的种族。但是当时我自己也发觉……面对想要杀了我的儿子,并不是想要阻止他,而是真的想杀了他。如果不是神乐阻止,他早就杀了我。当时她望着我的那种畏惧的眼神,我至今依然忘不了。”
“神乐她……其实要b我强多了。我这个si老头,可以说是完全没资格当父亲啊。”
——可是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想要……像你这样的家人啊。
他合上书,把它放在床头柜,沉默注视着在纯白病床上深眠的nv人。月光皎洁,穿过玻璃映照出她安静的睡颜,在他看来是难得一见的模样。
她的睡相自小就不太安稳,做着他无从想象的噩梦,这次是多亏医生给她注s了镇定剂。
“阿景……”情不自禁抬手覆上她苍白的侧脸,他轻声唤道。
能够被这只银发小鬼称之为“家人”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他才会倍加珍惜眼前的人。
——说起来,现在偷偷亲一口也不会被发现吧?虽然如此做有失风度,但不会有人知道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坂田银时的喉结动了动,慢慢朝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弯下腰。
日光昏暗的林间,一只孤独无助的白蝶随风飘飞。
春日暖流下,在坟墓前订立契约的师徒。
纸风车立在窗台边,永不停歇地旋转。
映入颤抖的琥珀se瞳孔中,倒在血泊里失去呼x1的武士。
……以及高悬于半空中,握在手心却始终无法落下的,那把反s着骇人寒光的匕首。
它们全都是曾烙印在你记忆中的事物,此时正一件件地涌入你安宁已久的梦境,犹如伴随滔天海浪起伏的星光碎片,将你的睡眠搅得地覆天翻。
尤其是那道寒光太过锋利,尖刃一般,光是看见它内心就下意识地感觉到疼痛,刺得你在瞬间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躲避——
“哈啊……!”
输ye吊瓶摇晃着敲击钢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你坐起在病床上,低头盯着雪白柔软的被褥发呆。
右腿被绷带包紧吊在空中,左手上正扎针打着点滴,消炎药剂的清凉感从血管一点点向全身蔓延。
“哎呀……还真是不小心,这东西差点就被你拽倒了呢。”栗发少年调侃的话语从耳边传来。
冲田总悟把一只脚搭在你的床沿,阻止了输ye架的进一步倾斜,随后伸手将它扶正。他手中正捧着一本《jup》,目不斜视地,完全没朝你所在的方向看。
“你……怎么在这?”你侧过身皱了皱眉,很是不解,“真选组有这么闲?”
他收回脚,淡定地翻过一页漫画:“因为我在旷工啊。”
“唉,随便你……”你对他向来我行我素的做法无话可说,重新盖起被子躺回床上。
“医生说你腿上的伤不重,今天打完点滴后可以出院了,再休养个十几天就能恢复。”
“那还真是太好了……等等你凑这么近g什么?!”
你被眼前突然放大的娃娃脸吓了一跳,刚想推开,但那双手已经按住了两旁的手臂,将你框进他的怀中,根本无从逃脱。
少年的脸庞虽略显稚neng,但眼神颇为老成,一双暗红se的瞳孔如盯紧猎物般,贪婪地锁在你开始慌乱的表情上。
随后,你看见他t1an了t1an嘴唇,带着令你胆寒的抖s微笑俯下身来——
与前两次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冲田总悟极具侵略x,连舌头都用上了。
尽管还不太熟练,可能是你负伤的关系,依然被他的持续攻击弄得喘不上气。
——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在跟谁赌气一样?
难道是,在嫉妒着什么人吗?
促狭的呼x1间,你对他的吻忽然产生了奇怪的直觉,但这些想法很快就被更为深入的触感所扰乱。
“唔……”不愿用咬舌的方式伤害他,你只好抬起还能活动的左膝,用力顶向他的身t以示警告。
狂风骤雨的攻势总算告一段落,禁锢着你的双手也收了回去。冲田总悟站起身,在你还想说些什么之前,抢先开口道:“我该走了。”
你一头雾水,这小鬼到底怎么回事?
每次亲吻就像开玩笑一样,让你实在没法把他的感情跟“认真”两字联系起来——但那正是你不需要的东西。
你仅仅是有点在意,刚才所察觉到的那份嫉妒是不是错觉。
——如果不是错觉,他嫉妒的对象又是谁?
“等等……你的《jup》!”在他出门前,你注意到他搁置在椅子上的书,叫住他说。
“……那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他的声音立即y沉下来,回过头意味深长望了你一眼后,大步流星离开了病房。
你呆坐在床上发愣。
这两天以来,意外事件一桩接一桩地在自己身上发生:宇宙异形袭击飞船、怪物t内看到的奇怪影像、神乐的出走、总悟的反常行为……都让你有些应接不暇了。
可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你索x靠回床头,拿起那本《jup》随意翻翻,意图转移早已疲劳的注意力。
——等伤好后,再去找宗信老师请教吧,关于那段影像,认识我们家上一辈的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直到输ye瓶内的药剂逐渐g涸,你看见坂田银时带着护士走进病房,让她替你拔掉针管。
他在病床旁站定,对你伸出手说:“阿景,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你抬头看向他,注意到两只眼睛下明显的黑眼圈,顿时明白了一件事。
“谢谢你,银时。”于是你将书放进他的手心,起身颔首道,“对了,这本《jup》还你。”
面对你无b自然的言语,他的脸却瞬间红到了耳根,就像心里的小秘密被戳穿般的反应。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昨晚明明睡得那么si……”他别过脸,小声吐槽。
“至今为止,你对我撒过许多谎……”你从护士手里接过一对拐杖,撑在身t两侧,慢慢从他身侧挪过,回眸一笑,“但黑眼圈可不会骗人。”
坂田银时立在原地,00后脑勺,随后放松地g起嘴角。
“呵……也是啊。”他三两步追上你的背影,从背后支住你的腰给你借力,不忘追问,“那就请师姐说说,我还撒过什么谎?我怎么不记得?”
“b如说,你们以前瞒着我去花街喝酒那次……”谈及这个话题,你简直能闭着眼睛信口拈来。
“停停停不要说了!是我错了——!”
“哦……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登势婆婆的酒馆,她请大家喝酒,说是给神乐送行和庆祝你出院。”
“那还不快走——!”
“喂喂小心你的腿!真是的……有腿伤还走这么快,你这家伙还是人类吗?!”
是夜,登势小酒馆。
你对着面前桌上的一杯橙汁独自冒着怨气。
“病患怎么能喝酒呢?就用橙汁代替好了。”——婆婆刚才是如此说的,来自长辈的关ai你只得接受。
“呜哇……喝不到酒的nv酒鬼好恐怖……”左边独酌的adao瑟瑟发抖。
“没关系的,枝川小姐,我也喝的是橙汁。”右边的新八仍沉浸在神乐离开的悲伤中,仍不忘好心安慰。
你狠狠瞪了adao一眼,把他吓得缩回座位,又举起玻璃杯兴致缺缺道:“啧,看来今晚只能当一回未成年了么……”
“下次会请你喝回来的。”登势叼着烟说,“不过……那个大胃口丫头,真的回到她的星球去了啊?”
“是啊,我也拦过她来着……可是阿银说,还是待在父母身边最好。”新八答。
“总b留在那片浮萍身边强。”adao表示赞同。
登势点点头,神se有些寂寞:“她是个烦人的小鬼,不过这一走,还真是让人觉得空落落的……”
“她真的会这么一走了之?”你抿了口酸甜的橙汁,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酒馆里的酒味渐浓,大家的情绪都十分消沉,但你因为没喝酒,仍然能够清醒地思考,感官也很敏锐——
有人在窗外盯着我们!
你猛然回过头,朝背后的窗口望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
是神乐在偷看吗?她没有走?
你无法确认,因为这是没有根据的推测——但你的心中是如此希望的。
如果她真的没有走就好了。
你叹了口气,这时厕所的门被拉开,银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厕所上得可真够久的……你是偷偷在里面把眼睛给哭肿了吗?”你对着他冷冷嘲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可他用手捂着裆部,一副懊悔至极的模样,“这下糟了,这明显是肿了啊……我的宝贝!”
你差点一口橙汁喷了登势一脸。
还以为他会因为神乐的事伤心一阵,现在看来竟完全没受影响!
——不对,这个人只是掩饰得很好罢了。
你知道这位竹马君素来口是心非,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观戏,倒要看看他还能嘴y到什么时候。
银时走到adao身边坐下,几人讨论起朝蚯蚓小便那里就会变肿的话题。
“你朝着异形小便啦?那怎么能行呢!”凯瑟琳听到他们的话题走了过来,“我有朋友他也g过,现在已经变成星星了。”
“完蛋了,那我会怎样啊?我这个年纪竟然就要变成星星了吗!”银时捂着脸开始碎碎念。
“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啊……居然对着异形小便。”你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此时,又一人从屋外走进来。
“晚安!”
来的人是阿妙,她穿着一身橙红se旗袍,是你们店本月的特别工作服。
“晚上好,阿妙。”你对她招了招手,“这身很适合你!”
“谢谢!听说阿景你受伤了,我就带着慰问品来探望——”说着,她打开手中用布包着的包裹,露出里面的酒瓶。
你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可是我喝不了这个……”
“哎呀,那还真是可惜。”她做出惋惜的表情,语气却毫无歉意,“这还是我特意从店里偷……不,是老板送的啊!”
——其实是你偷的吧!根本就是你自己想喝吧!
“姐姐,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新八疑惑。
“现在微笑酒吧刚好是旗袍nv孩强化月,我们在工作的时候都要穿旗袍。”
“那是什么东西?到底在强化什么啊?”
“当然是男人的妄想。”你板着脸,与阿妙齐声说。
另一边,银发卷毛仍独自沉浸在“会变成星星”的可怕妄想中,连阿妙走过去为他倒了杯酒都没注意到。
“就让酒jg帮你把不开心的事冲走吧!”她递上酒杯,笑眯眯地安慰道。
“这恐怕冲不掉的……”他捂着脸,瞥了她一眼,“它可是永远挂在我的gu间啊!”
——你的脑子里只有gu间吗!
“那丫头肯定能过得好好的,只要活着肯定能再见的。”登势关于神乐的cha话根本无人在意。
你趴回桌上,手背抵住额头,深感这帮人恐怕是彻底没救了。
屋内开始回荡新八五音不全的歌唱声,银时与adao探讨起有位美nv大夫的泌尿科医院,阿妙打断凯瑟琳肆无忌惮攻击神乐人设的话……
这场酒局的话题越来越偏离正轨,你继续埋着头当缩头乌gui,无论参与哪边都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