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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向默大脑是放空的:“不搬了,就在你那边吧。”

淮烟一直在旁边听着,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抽出手里的刀:“你们是当我脾气很好,还是当我已经死了?”

“你到底……”孟宁一句话没说完,淮烟非常不想听他那一直飘着的、很像死人突然诈尸之后压不到实处的声音,抬腿一脚直接踹上孟宁胸口。

“你最好给我闭嘴。”淮烟说。

孟宁身材纤细,常年在地下实验室里待着,体质一直不怎么好,被淮烟十成十的脚力一踹,惊呼一声,踉跄着往后倒,撞倒了客厅里的椅子,整个人摔在地上,直接吐了口血。

“你干什么?”向默没想到这人会动手,赶紧去扶孟宁,冷冷地看着淮烟,“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淮烟被气笑了,慢慢走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身边蹲下去,眼睛危险地眯起,压着的唇角让他好看的脸上多了一些嗜血的味道,刀尖还对着孟宁。

向默以为淮烟要伤害孟宁,迅速找准时机,一把握住淮烟手腕反拧了一下。

淮烟吃痛着反抗,再疼都没松手,两人不相上下的挣扎间,刀尖冲向了淮烟自己这一边。

向默注意到了,盯着那冰冷锋利的刀尖,心脏一阵紧缩,很怕那把刀会伤到他,一把松开淮烟的手。

禁锢着淮烟手腕的力道一下子松开,淮烟手臂一转,他也没想到刀会直接划上向默的胳膊。

孟宁在旁边说了一句“小心”,但向默的羽绒服还是被划破了,里面的白色羽绒飞出来,还沾了刺眼的血。

淮烟迅速收回刀,他从来没想过,祝城渊送他的刀,有一天会伤到他身上。

听到外面楼道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淮烟就知道齐烨梁带着人已经到了,他刚刚已经给齐烨梁发了信号。

淮烟不习惯家里有人,齐烨梁一直都在附近待着,一边找人一边保护他,他只要一发消息,他们很快就会到。

齐烨梁一进门,看到淮烟一脸沉痛,正拉着捂着胳膊的向默。

齐烨梁在不大的客厅里环视一圈儿,一看就知道房间里发生过争执,房间里总共就三个人,一个是他家老大,一个是他家老大的老公,所以他二话没说,直接冲着房间里的第三个陌生人,一脚又踹在了孟宁胸口。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敢在这里撒野?”

这回孟宁白眼儿一翻,直接被踹昏了过去,向默想去护都没来得及。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向默愤怒地看向齐烨梁,还有围了屋子一圈的人,捂着胳膊想去看孟宁怎么样了。

淮烟拉住向默另一个没有受伤的胳膊:“你如果再敢动一下,我就不敢保证他的安全。”

说完威胁的话,淮烟鼻梁一酸,现在竟然需要用别人来威胁向默。

不过没关系,不是他的错,淮烟很快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向默果然不动了,老老实实站在那,又看向齐烨梁:“你们别动手。”

齐烨梁很无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向淮烟问:“烟哥,他怎么了?”

“他又忘了。”

“……”

淮烟直接脱了向默身上的羽绒服,让他坐在沙发上。

淮烟在这边住了很久,所有的物品都知道放在哪里,很快从卧室抽屉里找出药箱。

向默看着他在自己房子里来去自如,却并不觉得突兀,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淮烟半蹲在沙发旁边,单膝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卷起向默胳膊上的毛衣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儿还往外淌血的精炼手臂。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红红的一个长道子,淮烟打开药箱拿出消毒棉球。

向默没反抗,任由淮烟摆弄自己,垂着的视线一直盯着眼底帮他仔细处理伤口的男人,清楚地看到男人在看清他手臂上伤口时睫毛动了动,他眼眶还是红的,看起来很难过。

男人拿着消毒棉球给他擦掉手臂上的血,指尖偶尔扫过他手腕内侧,感觉到男人指腹的温度有细风吹过,在微微发着抖。

向默别开眼,感觉只剩手臂上的痛感,那痛感正在一点点填充他身体里的空洞,竟然觉得满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向默烦躁地掏出兜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他摸了一圈没有火,就那么叼着。

淮烟给向默处理完伤口,把药箱收好,从向默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放进嘴里,摸出茶几下面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着后用力抽了几口,烟雾都冲着向默的脸。

“火用一下。”向默咬着烟头,含含糊糊说。

淮烟含着烟蒂,眼睛斜向上看着向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点,但没有想要给他打火机的意思。

向默来了烟瘾,也不管那么多了,一低头,他嘴里的烟头对上淮烟嘴里正燃着红光的烟头,半合着眼用力吸着,直到点着为止。

烟雾缠绕在两个人脸上,像一把细线,捆住他们又在慢慢收紧。

在无法动弹前,向默动了动早就僵硬的后背,身体靠上沙发,避免了一场他无法预知的浩劫。

孟宁还没醒,旁边高又壮的男人看着他,向默烟头一指孟宁:“你把他放了,你想要我干什么都行。”

淮烟抽着烟,舔了舔被烟熏得发干的嘴角,看着向默嗤了一声说:“我如果说,想把你捆回家,捆到我床上呢?你也愿意吗?”

向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祝城……”

“你是祝城渊,”淮烟直接打断他,“我是淮烟,我们认识一年结婚三年,三年前你在暗河边出了事,我以为你死了,直到几个月前我在迷尹街牛郎店的一间房间里再次遇见你,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我不会认错……”

“我之前受了伤,做了手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不记得了。”

向默夹烟的手指摁在太阳穴上用力揉着,努力回忆,没有淮烟这个人,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这个人。

几秒钟后,向默的头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始疼起来,一开始只是一阵阵像针刺一样的疼,但很快疼得像要裂开了,头顶冒了一层汗,他痛苦地捂着头,整个后背都弯了,马上就要一折两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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