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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绿珠传人

 

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浴池中,劫後余生的两人深深拥吻,恨不得融化为一t,再也不放开彼此

澎拜的激情过後,司马绍忽然想起来问:“禕禕,你今天下午怎会心血来cha0,约朕去华林东阁见面呢?”

宋禕差点讲出实情,却忍住了,改口答道:“噢,因为建安君有微恙,在养病,不需要禕禕吹笛解闷,而且今天是立冬以来最暖和的一天,所以,禕禕就想去华林园看看落叶满地的初冬景se,也请皇上出来走走,散散心嘛!”

司马绍直觉宋禕有所隐瞒,但又挑不出宋禕所言有何令人质疑之处,就不再追问了。

宋禕之所以隐忍,主要是因为顾忌自己并没有任何物证,也找不出,或者即使找出了也必定说不动那名听命於皇后的小g0ngnv,来作人证。那就无法证明皇后传召禕禕去华林东阁。皇后大可以矢口否认,斥为诬告。那麽告状并不会使得皇后引以为戒,反倒怕会导致皇后恼羞成怒,进而筹划更可怕的报复!宋禕基於实际考量,就宁愿息事宁人。

於是,司马绍次日开始调查华林东阁失火一案,丝毫没有针对皇后庾文君。庾文君由此推断,宋禕大概自知欠缺证据,并未予以告发。庾文君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庾文君并不晓得司马绍悄悄送给了宋禕一只信鸽,因此,庾文君以为,司马绍赶到火灾现场只是巧合。巧合加上及时雨,未免太像出自於上天安排!庾文君为此心生戒惧,而不敢再对宋禕不利。

後来在冬至日西元324年yan历十二月二十二日,庾文君趁着文武百官入g0ng朝贺,派遣太监去延请大哥庾亮於皇帝中午赐宴之後,到中g0ng来小坐。兄妹两人密谈,难免讲起了合谋未遂之事

“最不可思议的是,本来立冬以後,皇上就不去华林园散步了,那天下午却不知为何到华林东阁去,而且皇上一到,天就下起大雨来,简直像是天意!”庾文君嗟叹道:“看样子,那个妖孽命不该绝!“

“你还是心太软!”庾亮不以为然,摇头批评道:“那天算是妖姬运气好!改天未必。”

“不过,皇上很认真追查华林东阁起火的原因,却没查出到底是谁放的火,或者有没有人放火,也算是我们运气好。”庾文君提醒道:“想想最好别再赌运气!不然,只怕除害又不成,反倒惹祸上身!”

“嗯,谨慎一些倒也没错!”庾亮沉y道:“毕竟,经过了华林东阁那场大火,皇上必定会格外费心保护那个妖姬。这时候若要下手,必然b较困难。”

“就是啊!”庾文君点头附和道。

“好吧!”庾亮不情不愿喟叹道:“暂时放过她好了!只是得要派人监视她才行。倘若哪天她怀上了龙种,那我们可绝对不能坐视!”

“大哥说得是!”庾文君赞同道:“妹妹会遵照大哥的忠告行事。”

兄妹二人商议定了,庾文君就指派她最信赖的h嬷嬷去买通建安殿的g0ngnv们,嘱咐她们汇报宋禕的动静,尤其要打探清楚宋禕是否还有经期!收取了贿赂的g0ngnv们个个唯唯诺诺,表示会不负使命。

此後不出几天,庾文君就获报宋禕月信来cha0。这在庾文君听来,自是一条好消息,但也颇令她困惑…

算算日子,打从司马绍初见宋禕那天起,直到目前,从仲秋到仲冬,已有三个月左右,司马绍夜夜睡在宋禕身边。就算司马绍并非每夜都有jg力行房,也可想而知,大多数夜晚他会尽量把握。那麽,宋禕为何尚未怀孕?

固然以往事作为对b,庾文君自知本身也不曾在婚後数月之内有喜,但那是因为,纵使在新婚时期,司马绍和妻子同房次数也不多,才致使生儿育nv较晚於同时代一般婚姻。此外,司马绍庶出的孩子也少,仅有两个nv儿,亦是由於他甚少去找太子时代的姬妾或登基以後的妃嫔侍寝。他对宋禕的热情实为前所未有,难怪庾文君会担心:宋禕可能很快受孕

尽管宋禕并未让庾文君的忧虑成为事实,庾文君却不放松对宋禕的戒心。随着宋禕所受专宠与日俱增,却毫无怀胎迹象,庾文君不免越来越想要知道,宋禕有没有不孕症?

东晋太甯二年y历腊月十日西元325年yan历一月十日,当朝天子司马绍率领众臣到城外东北郊去拜谒建平陵,为先帝举行大祥典礼。所谓大祥,乃是逝者去世满二十五个月之日的祭祀。大祥过後,守孝的子nv即可大致恢复正常生活,但通常要到满了。况且,庾亮选购的鹿茸酒是用初夏割取的新鲜鹿茸泡制,在仲夏的端午节可谓时令佳品。

虽然送进g0ng的饮食都要经过检查,但庾亮调入鹿茸酒的药粉并不含毒x,拿银针验不出毒来,加上收过皇后重赏的御医慑於皇后威仪,不敢对来自於皇后之兄长的两坛酒存疑,而未予化验。这两坛鹿茸酒得以轻易过关。

庾亮可想而知,皇帝在炎热的夏季并不会要喝温补的鹿茸酒,但庾亮反正不急於一时,倒希望等到秋凉了,皇帝也淡忘了鹿茸酒是谁送的,再拿来喝。庾亮相信,自己加料的鹿茸酒迟早会

发挥功效,导致皇帝一方面兴奋不已,另一方面耗损不止…

果然不出庾亮所料,後来天气刚刚转凉,他的妹夫皇帝司马绍就开始饮用鹿茸酒了。这一年秋意降临得特别早,立秋日尚未来到,在七夕当天西元325年yan历八月二日只因下午下过了一场暴雨,傍晚空气就显得颇为sh冷。

在此并非休沐日前夕的h昏,司马绍努力说服了生母,让他在天黑以後带心ai的宋禕到华林园最高建筑物松上阁的顶楼去观赏牛郎织nv星。松上阁顶楼为此备有宵夜,其中搭配小碟佳肴的美酒,就是御厨并不知掺有药物的鹿茸酒

东晋太甯三年y历七月八日西元325年yan历八月三日清晨,宠冠後g0ng的宋禕在松上阁顶楼厅房内一张大床上一觉醒来,简直怀疑自己做了一夜癫狂的迷梦。在梦中,威猛无b的青年皇帝司马绍奋力不停,连续要了禕禕七次!天啊,七次!

宋禕记得昨夜自己尽力推拒,提出了皇帝生母建安君重覆叮咛过许多遍的理由,请求皇上保重龙t。然而,司马绍不听,宋禕也就无力阻止他,只能任由他嚷着要在七夕来七次,并付诸实行。毕竟,宋禕迷恋司马绍的程度,并不亚於司马绍对她。两人身心皆合一的交融也令宋禕深深沉醉,而无以自拔…

此时此刻,宋禕恍如酒後初醒,回想昨夜种种,真希望那一切只是良宵美梦!可是,她只消看看身边沉睡的司马绍,即可断定,那一次b一次激昂的狂欢,都曾经真实发生过…

怎麽办呢?要是让建安君知道了,必定会大发雷霆啊!宋禕不禁满心惶恐。

至少,皇上得要照常早朝,才有可能瞒住建安君。或者即使瞒不住,只要皇上今天早起如常、行事如常,看来t力并未消耗太多,建安君就不至於太深责吧!宋禕转念至此,就凑向身旁的司马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小声喊道:“皇上!”

没有反应。司马绍依然熟睡不醒。

宋禕又接连轻喊了好几次“皇上”,司马绍才总算稍微睁开了一下双眼,但旋即又闭眼,充满倦意叹道:“朕好累!还想睡。”

“可是,皇上今天得要上早朝呢!”宋禕柔声提醒道。

“噢,好吧!”司马绍勉强表示同意,也尽力尝试要坐起身来,却又垮了下去,随即颓然叹道:“不行!朕头好晕,起不来!这样好了,你下楼去找个太监,叫他去太极殿通知众臣,朕宿醉头疼,今日取消早朝。”

“是!”宋禕唯有点头遵命。

稍後,宋禕匆匆漱洗,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发髻,就下楼去执行皇帝的指令。等到宋禕委托的太监前去太极殿,宋禕则转往御厨房,嘱咐御厨为皇上熬煮醒酒汤,并且烘烤三块胡饼,夹上

荷包蛋,都装进保温的铜鉴缶之中,派人送去松上阁顶楼。

此外,宋禕也向御厨要了几支莲蓬,带回松上阁顶楼。她晓得皇帝喜欢吃新鲜的生莲子,就洗净了双手,亲手从莲蓬剥莲子出来,拿发钗一颗颗刺入,挑出莲心,再把除去莲心的莲子放入一个海碗。在这过程之中,宋禕由於也ai吃新鲜莲子,忍不住吃了几颗空心neng莲子。她相信皇帝不会介意。

宋禕弄好了一大碗空心neng莲子,司马绍却仍未醒来。倒是宋禕觉得自己昨夜大概也没睡够,有些累了,就和衣躺到床铺靠外侧那一边,小睡一下。当宋禕再度醒来时,她看见近处的圆桌上多了一个铜鉴缶,显然其中装着御厨托付某个太监或g0ngnv送来的早餐。同时,司马绍还在睡眠中。

时近中午。宋禕不得不再一次唤醒皇帝。

这次司马绍总算清醒了,也坐得起来,只是浑身有些虚软。宋禕先喂了他一小碗醒酒汤,等他jg神稍微振作,才伺候他漱洗、梳头、穿上龙袍和靴子,又陪他共用早午合并的一餐。

司马绍胃口还可以,吃了两块烤胡饼夹荷包蛋,以及不少空心neng莲子。宋禕看得出龙t无恙,暗自松了一口气,也就吃下了一块烤胡饼夹荷包蛋。

餐毕,司马绍必须去御书房批奏章。宋禕就把装着剩余空心neng莲子的海碗交给了皇帝的侍从之一,带到御书房去给皇帝当点心。恭送皇帝离去之後,宋禕唯有单独返回建安殿。

在此之前,建安君荀禾当然已获报皇上早晨起不了床,没上早朝。宋禕预料得到自己会挨骂,难免满怀忐忑。

果然,荀禾才见到宋禕回来,就狠狠斥责道:“昨晚让皇上带你去松上阁之前,叮咛了一遍又一遍,为什麽你都当耳边风?你是不是要把皇上再整病一场,你才开心?难道皇后说你是个妖孽,还真没说错?”

荀禾一昧归咎於宋禕,而毫不责怪她自己的儿子,未免太不公平!宋禕真没想到,原以为很明理的建安君一旦忧虑亲生儿子的健康状况,居然变得像是护短的村妇!向来说要把禕禕当nv儿看的慈祥言辞都不算数了!宋禕不禁顿感刺伤,却也有口难辩,只得低下头,默默忍受。

“看来,苦口婆心讲再多也没用,要给你一点惩罚,你才会记取教训!”荀禾越骂越大声,怒气冲冲嚷道:“你到前厅去罚跪!跪一下午,跪到皇上傍晚来请安为止!倘若皇上又生

病了,今晚不能来请安了,你就继续跪吧!皇上多久不能来,你就得跪多久!去!“

宋禕不知如果按照後g0ng法规,并非太后的皇帝生母到底有没有资格处罚低阶妃嫔?然而无论荀禾是否越权,宋禕深ai司马绍,就甘愿服从司马绍的生母,以免司马绍陷入两难…

所幸,司马绍猜到了母亲会为难禕禕,因此只在御书房待了两三刻钟,批覆了几封攸关军国大事的奏章,就尽快赶往建安殿。他先在建安殿前厅扶起了跪得双膝酸麻的禕禕,才去向母亲道歉,并解释自己昨夜只是喝了太多鹿茸酒,今天早晨才会宿醉难消,晚起的原因根本不是禕禕所造成…

“哦?”荀禾半信半疑,讽刺道:“你说了半天,意思无非就是抱怨娘错怪了你的心肝宝贝吧!”

“孩儿不敢。”司马绍连忙恭谨回道。

“嗯,就算你是喝多了,你也只有跟她过夜的时候,才会喝那麽多酒。”荀禾沉y道,随後命令道:“为了要你引以为戒,从今天起,到中秋节之前,都不准你找她侍寝!”

“娘!”司马绍试图求情道:“这样要隔一个多月呀,未免太久了!”

“一个多月哪能算久?”荀禾驳斥道:“你真是迷她迷得昏了头!不能再没有节制!你若是眼中还有亲娘,就要乖乖听亲娘的话!”

“是!”司马绍再也难以申辩,无可奈何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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