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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风将他全身的热气都吹散了

 

“你什么意思?”殷薄言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陡然醒了过来。

他意识到不对,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韩知远的名字高高挂在热搜上,后面跟着的tag让他吃了一惊——韩知远资源,点进去是一堆娱乐营销号的夸张言论。

韩知远资源韩知远是隐身的资源咖吧,前段时间闻霖殷薄言新片《最后一只靴子》举办试镜会,据说韩知远通过试镜拿下男二角色,但有内部爆料称男二这个角色早被内定,可惜了其他参与男二选角的演员,都在陪太子读书[狗头]

下面的评论也犀利非常,还混杂着一部分曾经争取过蒋思永的小生粉丝——

我说你们208的privile也太多了吧,既然已经内定角色还装模作样搞什么选角试镜啊,耍人好玩么?

韩知远好普啊,演技也就那样,怎么闻霖每个饼都有他一份。

这种男二本来需要试镜的就不多,都是资方或者导演直接定的,但能不能不要又当又立,还搞个试镜溜人。

虽然但是,现在一张微信截图就可以随便造谣了么?

不说了,现在有点分量的电影都是资源咖开大会。

殷薄言一颗心渐渐沉下去,如果信息无错漏的话,闻霖工作室属意韩知远的消息当时确实只有张桐他们知道。

但他没想到闻霖会用这般笃定的态度,来找他兴师问罪。

“你觉得内定的消息是我们这边放的?”天色熹微时的雾气已然散尽,如今天空白茫一片,缀着几朵寡淡的阴云,看起来快要下雨了。殷薄言赤着脚下床,打开窗户,任由潮湿的风吹乱他的额发,“闻霖,我想这里面大概有什么误会。”

12月的风将他全身的热气都吹散了。

“就算是为电影反炒,这种做法也太蠢了。”殷薄言将手肘抵在窗台上,平静地说。他周身浸在冷风里,生不出什么愤怒的情绪,甚至有些好奇,如今的自己在闻霖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闻霖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殷薄言不明白他在指代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看一看电话对面闻霖的脸,是不是一如他的语气那般遥远而陌生。

“闻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他的语气也随之冷淡下来,“就算你认为消息是我这边放的,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样吧,”他用冰冷的指尖捏了捏鼻梁,“既然已经牵涉到新片了,半小时后,我拉电影宣传、制片和你、韩知远这边一起开个线上紧急公关会议,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行不行?”

“可以,半小时后见。”

电话没有延迟哪怕一秒,就被挂断了。殷薄言拿着手机怔愣了几秒,难得的觉得有些疲惫,即便是前几年频繁接活无缝进组的时候,也没像如今这般,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泞中翻滚挣扎,几乎要耗尽全身气力。

他倚着窗台,窗外开始落起细细密密的雨,打湿了他的肩膀。

“事情是这样的,”张桐在电话里跟他同步情况,“早上的后续是你和闻霖两家粉丝互相甩黑料,顺便拉着韩知远粉丝一起打架,但有一个闻霖粉丝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上次你和你妈在w酒店的偷拍视频,造谣你们不和,被一些小营销号搬了。”

“你和你妈到底什么情况?”他问。

“待会跟你说,你先把事情说完。”

“好吧,哦对了那个视频很糊,拍摄角度也不好,基本就是看图说话全靠编,”张桐补充了一句,“我们正在预备公关方案的时候,韩知远就被爆了内定角色的料,他最近正好因为我们这部片子和一些男演员有摩擦,被发酵上了热搜。”

“说来也奇怪,韩知远那个消息闻霖确实只跟我们这边通过气,而且爆的时机恰好是你的视频传播的阶段,我差点以为是我们这边爆韩知远的料转移注意力。”

张桐完全不知道自己开了一句效果极差的玩笑,只听得殷薄言低声喃喃。

“怪不得,怪不得闻霖会……”

“闻霖怎么了?闻霖真以为是我们干的?”

身为娱乐圈知名经纪人,张桐的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猜到殷薄言在说什么,回应他的是对面长久的沉默。

“他怀疑你?!”张桐一下子炸了,“你们好歹……”

好歹谈过一段,而且闻霖和殷薄言看起来都不是会和前任反目成仇的类型。

“我还以为闻霖答应和我们合作,你们起码已经冰释前嫌了。”

作为殷薄言的朋友和事业合伙人,张桐的立场自然有所偏颇,他清楚五年前的事殷薄言有理亏的地方,但也只有他知道殷薄言刚离开闻霖的那段时间状态有多糟糕,他把自己的时间用通告堆满,但还是整夜整夜睡不着。

何琛告诉过他,那段时间他发现殷薄言酒店房间的抽屉里都是艾司唑仑,所以他看不得闻霖这样对待殷薄言。

“我和闻霖……”殷薄言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合作关系,韩知远是他的朋友,加上那个消息只有他和我们这边知道,他有怀疑也不奇怪。”

“总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殷薄言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韩知远的消息确定不是从我们这边泄露的么?”

“知道的人不多,都盘查过了,会不会是……”张桐话说一半,语气变得有点犹豫,“我这只是猜测,会不会跟你妈那边有关系?”

殷薄言愣了一下,“据我了解,我妈那边应该没有那么高敏感度的舆论监控团队。”

“算了,也不一定是从我们这漏的。这热搜估计就是小打小闹,也就闻霖在乎,人家韩知远还不一定在乎呢。”

大经纪人张桐如是说。

殷薄言难得地,在接连不断的消息轰炸后,被逗笑了一下。

“按照目前舆论的发展趋势,公关团队这边还是建议冷处理,不必特意做官方回应,热搜的话已经联系那边工作人员在进行撤除了。”公关总监在线上会议中说。

“但现在的舆论已经对艺人的口碑和路人缘造成了一定影响,”韩知远本人没有参会,由他的经纪人周铭全权负责,“我想,是不是可以先放出一小段试镜片段来做轻量化公关。”

“不行,”张桐出声回绝,“剧组还没开机,现阶段剧本是高度保密阶段,不建议泄露其他信息。”

与现下很多电视剧的宣传方式不同,有些电影直到定档前都不会展开相应宣发节奏,释出相关内容,不提许多古偶、现偶习惯放出的路透视频,有些电影剧组连开机仪式都不会有任何宣传照片。

当然,也有电影剧组从开机就开始宣传的,一切都要看片方自己定的宣发节奏。

“对。”公关总监应和道,一般来说,经纪人的意见就等同于艺人的意见,是为艺人唱白脸的角色,既然本片最大投资商兼主演都发话了,他自然就打蛇随棍上,“试镜片段现阶段确实不能露出。”

他小心翼翼地整理措辞,“其实现下除了一些搅混水的角色,大众也只是看个热闹,并没有人一直盯着这件事,等到热搜一撤,过几天就没有讨论度了。而且这种事澄清难度也比较高,不管片方发什么,都会有人说是在单方面维护演员。”

“但韩老师不是走流量路线的演员,这种谣言一出,其实会对他的个人形象有很大破坏。”周铭反驳道。

近些年不是没有一些实力派演员因为言论不慎或其他原因,口碑翻车,过往作品全部被拉出来鞭尸的例子。

如果韩知远继续深耕文艺片也就罢了,一旦他想要尝试商业片,就需要一定路人缘和票房号召力。

“那不如进行一些侧面公关,在c站先买一些韩老师过去作品的商剪看看效果,正面回应还是没必要的。”张桐建议到。

“也只能先这样了。”周铭说。

“还有一件事,”公关总监继续说,“我们团队复盘了一下,韩老师这件事其实起源于公众对于闻导、殷老师和韩老师关系的一些争议,我们这边处于对舆论的考虑,建议三位老师在拍摄期间放出一些私下聚餐、交流的物料,来避免不必要的舆论争议。”

话音一落,会议仿佛被临时按了静音键,沉默随着网络线路迅速侵吞着每个人周遭的空气。

“可以。”第一个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周铭,他答应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张桐在会议那头挑了挑眉,似乎终于理解了韩知远这些年资源平平,只有闻霖那几部拿得出手的原因。

殷薄言望着屏幕上闻霖位于右上角的头像,应该是他自己拍的,画面是一泓黑暗中平静无波的江水。

他失神地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缄默了太长时间。

“可以。”

“好。”

闻霖和殷薄言终于在会议中说出了他们今天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会议气氛也随之松快了一大截。

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最后一只靴子》的剧本围读会。

电影的拍摄场地定在西南商山县一个村落里,执行制片勉强找了一家看得过去的四星酒店作为剧组驻扎的地点,剧本围读也在酒店会议室进行。

殷薄言记得那天天气非常好,碧空如洗,一轮圆日明晃晃挂在天上,洒下明亮无匹的日光。他到得很早,会议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闻霖将他叫道走廊,用一种严肃而郑重的语气对他说:

“殷薄言,我希望拍摄途中,上次那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遍。”

他终于看清闻霖说这些话时的面孔,遥远而陌生的,理智而冷静的,这是32岁的闻霖,不是借朋友学生卡偷溜进学校的22岁,不是意气风发纵横颁奖典礼的24岁,更不是哪怕剧组焦头烂额,也会认真听他解释离开缘由的27岁。

殷薄言嘴唇翕动了几下,他本能地想开口解释,又惊觉他已然失去了闻霖的信任。窗外暖融融的日光照在闻霖侧脸,模糊了原本清晰利落的脸部线条,却模糊不了他眼中认真锐利的神色。

殷薄言嘴唇微张,沉默半晌,终于说:“好。”

此后再说不出半个字。

“今晚8点,来我房间。”

他恍惚着,耳旁隐隐约约捕捉到这句话,抬头一看,闻霖已是走了。

又开始了,殷薄言想,他闭了闭眼,疲乏阵阵涌上来,一时不知身体哪里在痛。

“薄言!”

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将他揽住,是韩知远。

虽然闻霖认为韩知远的料是他这边放的,但也许是信息不全,不知道殷薄言曾经掌握着闻霖属意他的消息,亦或是有其他推论,韩知远对他倒是一如既往,完全没有芥蒂的样子。他确实是一个坦荡真诚的人。

“怎么不进去?”韩知远问。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殷薄言说。

“走吧走吧,我迫不及待要跟你对戏了。”韩知远推着他的肩往前走。

“今天也不算对戏吧。”殷薄言笑着说,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迈步。

“围读都有了,对戏还远么。”

殷薄言回头看去,韩知远笑得露了牙,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着明亮又纯粹的光。

难怪闻霖这么喜欢他。

那天的剧本围读进行得异常顺利,一是因为剧本质量扎实,二是因为主要演员都认真负责,准备充分。

《最后一只靴子》不完全是冲奖的文艺片,在剧本上其实更偏商业片的结构,主体内容有结合悬疑向的商业元素,融合艺术性和商业性,代表了殷薄言工作室和华欣在票房和冲奖上的共同野心。

如果这部电影取得不错的最终成绩,那意味着殷薄言工作室证明自己有拉起优质班底的能力,他自己在圈内的资源和话语权也会上升一个台阶。

但一部电影的成功,不单单需要演员、导演、编剧的共同努力,服化道、摄影、打光、剪辑方方面面都不可松懈。

除了电影本身能做的所有努力,还有宣发、审核、档期、排片等外部因素,不知有多少电影因为选错档期或者排片不利而赔得血本无归。

从事这个行业本身就需要一点运气,除了做好自己的事外,只有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殷薄言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做好自己的事。

闻霖的房间在酒店单独一层,执行制片知道他在非拍摄期间喜欢自己修改分镜,整理拍摄进度,不喜欢有人打扰。

这也意味着,闻霖在对他做那种事的时候,不必小心翼翼,不会有人听见。

殷薄言去闻霖房间之前洗了个澡,他的额发散落在额前,不像之前为了活动造型喷上厚重发胶,看着很年轻,像是二十出头的男大学生。

闻霖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才让他进来。

房间窗帘已经拉上,殷薄言进门的时候没有犹疑,尽管酒店的陌生环境让他不可避免地有点畏缩与羞耻,但他还是顺从地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物,为了防止牵扯出更多惩罚。

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与交流,殷薄言略微走了神,莫名觉得可笑,就算是单纯的调教伙伴关系,也远比他们之间更有温度。

闻霖的房间是个面积宽阔的套间,他从客厅抽屉里拿出一柄圆形黑色亚克力板子,指着屋内大理石材质的半隔断式吧台,说:

“趴着。”

吧台高度差不多到殷薄言腰部偏下一点的位置,趴下去的时候臀部略微翘起,黑色大理石又冷又硬,他被冰得打了个哆嗦。

“啪!”闻霖挥下亚克力板。

亚克力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很脆,响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但这次,殷薄言紧咬着唇,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啪啪!”

一连两下,重重打在臀峰上,从闻霖的视角,可以清晰地看到殷薄言的臀部先是发白,而后迅速充血泛红,浮出两道重叠在一起的板痕。

殷薄言的手肘抵在吧台上,因为忍痛而不自觉用力的上臂绷出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和前两次不一样,他的忍耐是安静的,几乎悄无声息,唯有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出了他的不耐痛。

“放松。”闻霖用亚克力拍在他紧绷的腰部点了点。

大概过了四五秒,殷薄言的臀峰便迎来了极重极凶的一记,他甚至能听见亚克力拍快速挥下时割破空气的裂响。

这般凶狠力道,让他俯趴的身躯都被带得往前一冲,控制不住直直撞向吧台边沿。

“呃……”细碎呻吟从他紧咬的齿缝中泄露些许,又被他强行吞咽进喉咙里,只留下一点如动物幼崽般喑哑尾音。

太重了。

这种程度,就像闻霖想刻意逼出他的痛呼一般。

他故意的,他想听见殷薄言在他手下辗转哀鸣。

但殷薄言这次偏偏犯了倔,宁愿握紧拳头死死抵住唇齿,也不愿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一下。

两下。

三下。

闻霖使的力道再没有减轻,明明是一柄看着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轻巧的亚克力拍,却被他用得如同廷杖酷刑一般。

大概打了十八九下的时候,殷薄言的屁股已如发酵的面团一样肿胀发烫,原本白皙的肌理被染上一层均匀的浆红色,板痕重叠处浮现出点点青紫。

他的额发被冷汗打湿,狼狈地贴在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喘息着,面上像是被刷了一层白釉,不见一点血色。

“我们的规矩里没有噤声,你可以叫出来。”闻霖说着,往臀腿处又打了一记。

他今天下手又狠又重,殷薄言忍得十分辛苦。

他眨了眨由于被汗水沾湿而格外漆黑的长睫,原本厚薄合宜的嘴唇抿成薄薄一条线,用气声说:“不用了。”

音量极轻,语气却极倔。

闻霖的视线在他脊背逡巡,从湿漉漉的腻白的后脖颈,到被薄薄皮肉包裹的肩胛曲线,再到骤然收窄的腰肢,手中动作停顿了一瞬,说:“那随便你。”

“啪!”又是一下。

殷薄言被打得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去,手臂前伸,指尖死死扣住吧台边沿稳住痛极的身体。

“啪啪!”

他双腿打了个颤,额头叩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闻霖再没有丝毫停顿,一下接着一下,不急不缓地用亚克力拍肆虐着殷薄言臀部的每一寸肌肤。

殷薄言被拍打得最频繁的臀峰已然肿得发亮,泛出零星血点,薄薄的皮肤胀开来,被抻得老高,仿佛再承受几下,下一秒就会皮开肉绽。

他紧闭双眼,低低喘息着,扣紧吧台边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尽失血色。

约莫四十多下的时候,闻霖停了手。

殷薄言一声不吭,沉默着挨完了这场酷烈的刑罚。到最后几下的时候,他几乎快要不能克制自己的呻吟,唯有靠潜意识里的倔强硬生生熬过。

他不知道闻霖今天为什么格外狠重,也许是因为韩知远的事给他一个教训,也许是不满他开始时沉默的抵抗。

但都无所谓了。

他俯趴着,一时起不了身,眼前阵阵发黑,指腹因紧扣吧台边缘而皮肉深陷,乍看像一道道殷红色的伤口。

但还没等他起身,就看见闻霖拿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放到吧台上,说:

“在这里写完你的人物小传,今天就结束了。”

“对了,记得坐在这里。”他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了一块坐垫的高脚凳说。

那是一块极其特殊的坐垫,上面缀满了类似指压板一般的竹笋状塑胶制品,而中间竖着一根长约10厘米,由一颗颗玻璃珠由大到小串成的玻璃珠棒。

殷薄言看了一眼那块堪称可怖的坐垫,撑起身躯,勉强冷静地说:“我的人物小传已经写完了,可以直接发给你。”

“我只想要手稿。”闻霖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他的人物小传足足有几万字,“那今天不可能写得完。”

“没关系,剧本围读还有一个多星期,你可以慢慢写,”闻霖脸上的表情甚至是温和的,他贴心地补充道,“每晚8点,每天20下。”

“闻霖,你……”他吞吐几次,声音干涩非常,卡在喉咙中央。

闻霖恨他,想玩弄他,想惩罚他,这是这段时间他得到的最清楚的认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没有超出我们的协议范围,对么?”闻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他最终说道。

要坐上去真的很艰难。

闻霖扔给他一支润滑剂,让他自己扩张。他靠在吧台上,臀部高高撅起,将手伸到身后,忍着羞耻和疼痛掰开热烫肿胀的臀瓣。

这比上次在卫生间拿出姜条和跳蛋更加艰难,因为闻霖就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殷薄言将润滑剂挤到食指和中指上,挤进紧缩的后穴,因为闻霖这次没有鞭挞他的穴口,所以后穴只感到了些微异样和闷胀。

但不可避免地,片片潮红还是在他身体上蔓延。

殷薄言生得白,凡是磕磕碰碰,在皮肤上都格外显眼。闻霖看着殷薄言的各处关节、耳后、后脖浮出潮湿的粉来,但脸却始终是白的,配上漆黑的眉眼,如同商店橱窗里苍白精美的人偶。

大概扩到三指的时候,殷薄言朝着高脚凳慢慢坐了下去,玻璃珠很冰,让他的穴口不禁瑟缩了一下。

刚开始的时候还算轻松,但到中段,殷薄言就开始感到吃力,第四颗珠子不算小,他好不容易吞进去,肠道内的玻璃珠却触碰到了凸起的一个小点,让他浑身战栗,身前的性器微微抬起头来。

他难堪地闭上眼睛,闻霖肯定注意到了这一幕,尽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殷薄言双手撑在坐垫边缘,努力吞吃第五颗珠子,进度很慢,他的穴口已有些微胀痛,也许是扩张不充分的原因。

他抿着唇,眼睫低垂,手臂微微用力撑起身体,试图调整角度,来让身下的玻璃珠棒进得更深。

臀上的肿痛还远不到平息的时候,一番折腾之下,殷薄言才好不容易将第五颗珠子吃了进去,他轻呼了一口气,穴口的褶皱几乎被撑平,体内异物感愈发强烈起来。

还有两颗,冷汗顺着他绷紧的额角流到线条明晰的下颌,他的手心也渗出汗来,觉得自己几乎完不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正当他的穴口卡在第六颗珠子上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缓慢地、用力地、毫无停顿地将他的身体向下按去,就像当初在闻霖家里一样。

穴口如同深海中被强行撬开的蚌壳,露出嫩红的肠肉,被迫吞吃剩下两颗越来越大的珠子,吞到第七颗中间时穴口褶皱已经被完全撑开,肌理拉伸到极限,但闻霖还是按住他往下压,他从齿间挤出一声低哑到几不可闻的哀鸣,本能地用手撑在高脚凳两边抗拒起来。

但时至此刻,殷薄言的体力已所剩无几,他的反抗非但没有奏效,反而像是激怒了闻霖,让他快速将殷薄言一按到底。

“不……”

最后一颗珠子直径足有五六厘米,穴口如被利刃劈开,席卷而来的是一股前所未有撕裂般的痛,身前勃起的性器迅速萎靡,红肿到二指高的臀瓣深深陷入指压板林立的竹笋中,每一寸胀痛的皮肉都被尖锐的凸起物残酷挤压。

他昂起长长的脖颈,痛到身体几乎痉挛,紧叩的齿关一下子咬破了嘴唇,痛楚嵌在喉咙深处,连叫都叫不出来。

不行,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殷薄言挣扎着拼命想要撑起身体,远离那块可怖的指压板,却被闻霖死死按在坐垫上,动弹不得。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他无力地睁大双眼,嘴唇微张,几缕极浅的血丝渗出唇瓣,加上惨白的面容,看上去凄惨又可怜。

但殷薄言没有哭。闻霖以为他会,然而他没有。

殷薄言以前在他面前并不会特意忍住眼泪,他是金字塔顶端出生的人物,从小到大经历顺遂,基本没受过什么挫折。

进演艺圈也一样,他生得好,有天赋,出道处女作就是电影男一号,上映便一炮而红。顺风顺水几乎可以成为他的人生代名词。

他这样的人,从不认为眼泪是软弱的象征。他甚至可以哭得很漂亮,来展示在高清镜头前,来表达人物的不同侧面,来让导演与观众惊叹不已。

也来让闻霖心软。

闻霖确实会心软,在五年前。

他不是没有挽留过,在殷薄言跟他分手后,他嘴上说着如他所愿,却还是将那部片子的主角位置强行截留了半个月,一部电影的拍摄周期总共也才三个月,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决定。

制片气急败坏地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决定主角人选,他只能一遍遍说,再等等。

他甚至向春盛娱乐让了步。

直到有个朋友给他发了一张照片,说没想到你家殷老师居然当了吴帆导演的男一号,也太厉害了。朋友是半个圈内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殷薄言竟然已经无声息地进了组,吴帆是圈内公认第一梯队的名导,这个资源绝不是短短半个月就能撕下来的。

他在演艺事业上,确实有着无可睥睨的野心。

闻霖想,原来只有他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

闻霖冷淡地看着殷薄言颤颤巍巍拿起钢笔,他的脊骨不受控制地弓起,难得违背了从小训练好的体态,弯成忍受痛苦的形状,像是头戴荆棘冠冕,钉在十字架上受刑的基督。

他怎么不哭呢,闻霖坐在沙发上,拿起画到一半的分镜涂抹着阴影,出神地想。

怀揣野心的殷薄言,终于因为电影,重新走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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