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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 变数爆发提前

 

贺言并没有住院的想法。

当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将十年前的记忆从大脑的犄角旮旯里找出来时,发现这次重生距离病毒全面爆发并没有提前多长时间。

一天半么。

贺言连滚带爬的从巷子里跑了出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势。

他惊觉自己体内蕴藏的异能能量正在缓缓修复他的身体。

这次重生,他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异能居然也跟着他回来了,只是好像退化了,能量在沉睡,想要调动也有些滞涩感。

巷子外面太阳刺眼,不远处的马路上车喇叭“哔哔”地响,到处都是太平盛世车水马龙的喧哗声。

贺言摇摇晃晃的扶着墙打算回公司先拿车。

他的车不算贵,但眼下还要用它去拉物资。

“喂,你没事吧?小伙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路上行人看到他的惨状,有好心人过来问。

贺言僵硬的摆了摆手,在那个中年男人担心好意的目光下躲闪着离开了。

废土前的最后一点善意,可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十年受尽欺骗,连心都拒绝相信。

今天是儿子小学一年级开学报道的日子。

穿回来的这一天,原本的轨迹是早上贺言送儿子上学,中午从公司出来吃个午饭的功夫就被孙艺找的混混拖进了小巷子里暴揍。

可笑那个时候贺言还疑惑自己招惹了哪位业界大佬,还以为是对头公司派来的。

当时被揍到昏迷不醒烂在那个臭巷子里,醒来就被从公司赶过来的陈赫森送到医院去看伤,以为是陈赫森救的他。

晚上,陈赫森也终于的进了贺言的家门,赖着不走的理由是他儿子太小,没人照顾他。

贺言当时真的被陈赫森感动到了,英雄救美,加上陈赫森长达一年的追求,他动容了。

也是那天,他同意了和陈赫森试着在一起。

“哈哈哈……”

想到这儿贺言都笑了,只是笑的很难看。

贺言闭了闭眼,将心里的痛苦压下来。

恰逢这个时候,手机上弹出一条通知。

【请各位居民今日开始居家准备一些物资,近两日非必要不要外出,中央气象台预计北方一波冷空气回流,流行感冒又将重来,请大家准备好,非必要情况尽量居家,不要活动……】

央妈一连弹了两条。

贺言神色凝住了。

上一世并没有这条消息,他记得很清楚。

信号彻底消失前,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捧着手机,渴望国家伸手救援,可是没有,一条消息也没有等到。

如今,这条还是央视资讯……

虽然说的是流行感冒,但那也是怕说的太严重,引起民众恐慌,不好控制局势吧。

时间紧迫,贺言加快了脚步,怕被别人看出异样,他裹紧了身上干净的大衣,低着头快走。

小吃街离市中心的公司不远,但很偏。

巷子小路弯弯绕绕,是藏在霓虹灯下的市井烟火。

这里人流杂乱,店面装潢老旧复古,是灯红酒绿的男女最不屑一顾的地方。

但是他食物多啊,比起那些名牌包包、首饰、衣物,到末世了有个屁用!

贺言默默记下路线图。

公司门口下午人进进出出的还是有点多的。

贺言一脸青紫,怕被同事看出来,更怕遇到陈赫森那个麻烦,他直接钻了杆子,从停车场入口溜了进去。

末世十年,他的神经变得极其不正常,经常会暴怒,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杀死那个人的一千种方法。

这种念头一旦开始,得不到发泄,他就难安!

斩草要除根,这是他奉行的活着准则。

沿着入口靠墙边走,贺言摸到了自己车停的地方。

车钥匙一响,正拉开车门时,一个人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阿言!”超大的回音。

地下车库回音大又潮湿阴冷,听到那声音时,贺言顿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寒意从头凉到了脚。

“阿言!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没回来担心死我了!”

陈赫森仿佛松了口气似的,从电梯那小跑过来,脸上带着不同于人前保持的刻意疏离的暧昧,那小奶狗一样的依赖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

“阿——”陈赫森话还没说完,车门在他面前“彭!”地一声大力关上,他一下蒙了。

贺言一坐进车里就猛踩油门,也不顾正跑过来的陈赫森挡在了路中间,车头直接撞了过去!

他要撞死他!

车轮胎和地漆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调转的车头车速不减地朝着陈赫森冲撞过去!

“贺言你要干什么!!”陈赫森快速说完,往旁边一闪,心里暗骂一声。

刚刚贴到脸上的汽车大灯不是假的,躲过一劫的陈赫森面具瞬间绷不住了。

“贺言!!!你他妈的疯了!?”操!疯子!吃错药了吧!居然开车撞人!?

一个用来上位的男人哪有他的命重要?

陈赫森不顾形象地大叫着,车开出去老远,也不怕人听见他的咒骂。

舔了一年都没得手,本来就是装的,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而且刚刚真差点就被撞死了。

“妈的贱人,又哪里惹到他了?”

陈赫森回忆了一下最近做的事,除了缠着贺言把那个大客户的单子交给自己做,出了点纰漏,其他地方他哪里做错了?在贺言眼里,只要他有一件事做错了,就会受到连续一个月啰嗦的要求。

呵……

好吃好喝、好言好语像个祖宗一样把人哄着,结果贺言手都不让牵,现在还要撞他?

要知道学校有多少人抢着想和他在一起?

就这么个带着儿子的老男人,呸!

陈赫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只觉得贺言脾气大、架子大,假矜持。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空气里呛人的灰尘。

陈赫森看了眼自己昂贵的西装上沾着的地上的灰,再抬眸时,看着贺言离开的方向,眼里哪还有温情脉脉,生气、不爽、不耐烦的脸色挂了一脸。

看你能装多久。

——

从公司出来,贺言直接上了高架,去学校接儿子。

没有人能比他的儿子重要,都是一群屎,早晚给他铲了。

“喂?老师,家里出了点事,你让贺云直接收拾东西下来吧,我在校门口等他。”

“贺云爸爸真的很着急吗?”电话那头女老师软软的声音平复了贺言暴躁的情绪,“那我让贺云同学拿着请假条下去等你。家里的事永远是鱼触手一样绕到身前,在贺言震惊的目光中勾住了腰包的拉链圈,往下拉……

我的钱!!!!!!!!!

贺言内心爆发出一阵尖叫,眼睛瞪圆了看着一块块晶核哗啦啦……哗啦啦掉进了黑龙的嘴里……本就死了的心更凉了。

这比吃了他还恐怖。

空了的腰包被龙爪甩了出去,贺言的视线也跟着腰包呈一条抛物线追随了出去。

愤怒被理智压着,贺言恨恨咽下了这口气:…………

在堵死了猎物最后一丝幻想之后,巨大的家伙又靠了上来。

湿润的鼻子贴着贺言的脖子,浑身坚硬的家伙鼻子似乎是柔软的,隔着衣料较凉的体温碰到了贺言。

背、腰、臀,双腿,都感受到了那代表死亡的低温。

贺言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黑龙被这小小的反应吸引到了,看起来已经停止思考的头脑竟然真的从双眼里折射出智慧的光芒。

贺言希冀地开口:“那个……”

“呜!——”野兽警告的低吼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贺言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忍下了肩膀上传来骨裂的钝痛,这条黑龙就是一个敏感肌。

原本以为尚存一丝人性,结果是多想。

终究是感染体,无法交流。

兽化异能者不会失去意识让野兽本能操纵自己。

只有感染的异能者才会完全沦为野兽。

一旦感染,无法逆转。

研究院倒是有延缓试剂,可现在研究院都没影。

沦为这种东西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原本看这家伙刚刚的行为以为会是特例,看来是他想多了。

所以最终被吃掉的命运注定了么。

这头感染体身上的能量压的贺言喘不上气来。

“吼……”黑龙匐在贺言脖子旁边低声叫着。

那吼声低沉,好像在贺言耳边拉响了柴油发动机。

就在贺言视死如归的时候,一条柔软劲道的长舌舔上了他脖子处裸露的肌肤。

“靠~!”浓重的腐臭味快要把他熏晕!还能再臭一点么!?

更糟糕的是,龙舌那粗粝又筋肉发达的触感让他一阵恶寒!

这家伙的口水里会不会携带了病毒?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倒是有一阵撕裂声。

“——”

他的衬衫,被挤进来的舌头撑烂了。

那游蛇一样的无骨物体从衣领伸了进去,在他的后背上来回舔舐。

到底要做什么?疑惑盘亘在心里。

所有没有和地面接触的肌肤都被那条舌头舔湿了,连腋窝都被照拂。

“?”贺言震惊的无法消化现状,抗拒的挪动身体闪躲着。

贪婪的家伙舌头不知满足,竟然用厚实的舌苔往肋下挤。

贺言的上身完全被龙爪控制,自己想翻身也不行。

肩膀一定脱臼了,好疼。

猎物逃脱不掉,但黑龙自己的舌头也无法舔到美味的另一面,它开始思考,然后松开了一些自己的爪子。

得了空的贺言抽回完好的那只手,试图将身上的那条舌头推开。

那条倔强的舌头明显是个不喜欢放弃的主,被推开了又顺着贺言的手往上舔,吓得贺言立马甩开了手。

龙舌柔软的肌肉紧绷起来一个劲地往贺言胸前钻。

狂舞的舌头越探越深,在一粒软豆上不经意的连续的摆动、顶弄、挤压。

“啊……”贺言猝不及防的叫出了声,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乳头被这家伙和地板一起夹到了,又痛又爽的感觉让贺言吓了一跳。

他抬胸想把自己被夹住的乳头解放,然而被龙舌上的倒刺勾住,深红色的乳晕连带着被拉扯起来,痛的他一下子趴了回去。

身体紧紧与水泥地之间狭窄的密度让这种简单的刺激被放大数倍,贺言的乳头可怜地被夹了好多次。

心底一股憋屈。

明明是简单的进食也好像变了味道。

“!”贺言握紧了拳头,忍住了屈辱的呻吟。

太荒唐了,难道是故意的么。

很快,贺言就知道黑龙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他发现身体里的能量正在被一点一点抽干。

没有了能量,贺言变得越来越虚弱。

如果能量彻底干涸,他就和普通人无异。

困意越来越浓,无法集中精神警戒,紧绷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这家伙掠夺的速度太快了……

就像有人在他的水杯里放了一根吸管,而那杯水眨眼就被人喝光了。

也许是失去了能量的猎物威胁变小,黑龙主动松开了爪子,将贺言翻了过来。

撕裂的衬衫被黑龙的爪子彻底划烂丢在了一边,舌头可以尽情舔吸。

后背肌肤没有前胸的两个敏感点,即使被有小绒刺的舌头剐蹭忍忍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那平厚的舌头正自下而上的舔着贺言的胸膛。

舌头上的小绒刺有时候还会勾住胸前的乳粒,细微的疼痛告诉贺言,那里一定被弄破了。

为了忍住奇怪的呻吟,贺言咬着牙承受着。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前胸一片都被舔红了,本来软趴趴没甚存在感的乳头已经被舔硬了。

宽大的舌头有时还会舔到一点贺言的下巴,碰到他的嘴唇。

贺言全程拧着眉,闭着嘴,不去看这荒诞的一幕。

这头没有意识的感染体还不知轻重。

贺言觉得被口水舔臭了是一回事,可怕的是,他起反应了……

下体竟然因为这头感染体舔胸起了反应,再不停下,真的会完全起立了……

“停下。”

贺言刚张嘴说话,那舌头就碰到了他的嘴,还舔了一下。

“草。”c语言爆出口,贺言不再张嘴了。

这直冲天灵盖的腐臭,已经牢牢黏在了他的身上。

能量被彻底抽干,意识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四肢像被人下了软筋散,贺言带着身上尴尬的反应睡了过去。

陷入沉睡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那条黑龙猛的后退,肚皮一阵翻涌,呕出了一摊腥臭的黑色液体。

……

独属于夜风的寒冷袭来,贺言在昏睡中抱紧了自己。

醒来时,他庆幸的发现自己还活着。

虽然还在那个公寓楼的天台上,还光着上半身处在一片废墟和垃圾之中,不过好歹那头感染体没吃了他。

天黑了,头顶的天空被一块黑布笼罩……

不,是黑物质组成的牢笼,他被关起来了!

黑色的半透明屏障将他圈在了一处空间,一个方方正正的笼子,能量壁很厚,他打不开。

贺言沿着那层屏障墙走了一圈,发现……没有门,也没有任何能量缺口。

而且他体内的能量被吸取的一干二净。

他这是被那条黑龙囚禁了?

想到谁,谁就来了。

从天而降掉下来一个背包,“噗通”砸到地上,散落出来里面的面包饼干零食。

黑龙优雅的收起翅膀,打了个哈欠,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垂下脖颈,把头枕在两只交叠的手臂上,两只眼睛盯着贺言的方向半睁着,一边放哨,一边休息。

贺言不去管这家伙,他早就饥肠辘辘。

一顿风卷残云,吃饱了后,他才有力气去打量这蓝色的充满儿童气息的背包。

难道是拾荒来的?

贺言翻着书包,发现里面有一本田字格作业本。

本子上还有一段参合着拼音和图形符号的留言,贺言费力的理解了一下。

‘爸爸,我和肖政霖哥哥在一起,就在你对面,我们很安全。还有爸爸不要伤害政霖哥哥的哥哥龙——贺云留。’

这个儿子名字的笔迹贺言认得出,还有这个儿子口中亲切的政霖哥哥贺言也知道。

夏令营的照片里他孤僻的小豆丁被一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小子抱在怀里,幼儿园的午休老师总会打电话过来说贺云不在自己床上……

总归是安全的,可以暂时放心了。

贺言看着那画的很抽象的龙图形,又看了看自己脱臼的手臂,谁伤害谁?

小孩子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可贺言面对的情况却很复杂。

郁闷的贺言从裤子口袋摸出一根烟点燃了,脑海里的思绪也跟着灰雾缭绕的烟圈飘远了。

许久,他拿起那根铅笔在儿子的留言下回复:呆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不要出来。

把本子和铅笔放回书包,贺言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

睡梦里,他感觉身体里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能量被鬼压床似的又吸走了。

天一亮,贺言好像听到了头顶直升机远去的声音。

睁开眼内视一番,果然,体内恢复了一夜的能量又被榨干了,那不是梦。

还有远处那个直升机的缩影也不是梦。

是大学城的方向,那一带有市医院还有一个研究所。

看来国家展开救援的第一位就是科研人员和重点设备。

虽然这一世不可控的变故多了很多,但是国家有所作为让贺言看到了希望,是好事。

旁边传来了动静,贺言看见黑龙把蓝色的儿童书包挂在自己的龙角上,翅膀一扑腾,掀起一地粉尘,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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